多想無益,咱們在這裡什麼也做不了,還是先保全自身的好,百足之蟲死而不僵,殿下的勢力也不可小覷,這回若是大皇子一黨算計,也絕不可能一次就徹底扳倒殿下。”

聽她這麼說,青容也只得點點頭,不再多言。

金鑾殿。

不到半個時辰,裴曜所言的賬本就被拿到了現場。

如今是三本賬簿擺在一起,共同呈到了承景帝的面前。

看過之後,承景帝的神色就顯得有些僵硬了。

見狀,李穆的心底愈發突突直跳,脊背也有些發緊,隱隱覺得自己似乎掉進了陷阱之中。

而正在此刻,裴曜已經沉聲開口。

“皇叔所看見的這三本賬簿都不假,可若只觀其中兩本自然是對不上的,兒臣的確是向戶部要了四百萬兩白銀,一百六十五萬石米,其中七成已經由兵部運送北上,交到了大皇子手中,但還有剩餘三成也並非被兒臣貪汙,而是被兒臣另派人手,直接送到了災情最重的幾處州縣,由當地官員直接拿去賑濟災民,這第三本賬簿上,寫的清清楚楚,皇叔若不信,大可派人北上查證。”

待他說完,未等承景帝發話,李穆就坐不住了,厲聲反問。

“太子向戶部要糧要錢,為何不統一排程,反而要分開送往災區,如此行徑,未免叫人心生疑竇,況且賑災一事由皇上下令,大皇子負責,太子這是越權了吧!”

“若孤沒有如此行事,恐怕此刻南下逃難,流落京城的難民之數,更要多上兩倍!”

此刻裴曜也一改溫潤之態,目光銳利的對上李穆,不怒自威。

不知怎的,兩朝為官的李穆,此刻竟隱約在裴曜身上感受到了幾分先帝的威勢,莫名對這個年歲能做他孫輩的年輕太子,從心底生出了一絲畏懼。

裴曜卻並不管他心中如何做想,只繼續沉聲對著承景帝道。

“此次分批撥發錢糧,的確是兒臣私自做下的決定,卻是因為思及大皇子北上一路邊走邊檢視災情,所需時日太長,故而使人先送去了一部分錢糧,解當地燃眉之急,兒臣本以為皇叔將後勤撥發錢糧之事交予兒臣,兒臣可以如此排程,不成想竟然引來居心叵測之人,這般汙衊栽贓,還請皇叔為兒臣做主!”

他的聲音沉穩有力,在場的每個官員都聽得清清楚楚,上首的承景帝更是如此。

此刻陸川也緊跟著開口。

“皇上,今日自打這個人跳出來汙衊太子貪汙後,李丞相便是步步緊逼,處處針鋒相對,唯恐不能把這貪汙的罪名扣在太子的身上,且臣觀之,這位秦大人不過六品,何處得來這兩本賬簿,發現異樣並不是第一時間上報戶部尚書,反到是當朝揭露,越級上奏,誰給他的膽子,亦或是,誰人指使!”

隨著兩人接連開口,李穆的臉色就逐漸變得黑沉鐵青,一張老臉僵硬發顫,鬍子都跟著有些抖動。

承景帝此刻也沒好多少,看一眼李穆,眉頭擰的麻花似的。

最後只得道一句,事關重大,待得派人查證後再議此事。

明眼人都看的出來,皇上這還是偏向李丞相,偏向大皇子的,可這回的確是牽強,恐怕李丞相多少還得吃點苦了。

事情一耽擱,早朝散的時候,已經是快中午,李穆等人走的有多狼狽,裴曜這邊就多暢快。

恰好有事商議,裴曜便叫上陸丞相等人,一道去東宮議事。

然而剛一回來就見福喜面色難看的急急衝上前來,哭喪著臉,跪下道。

“殿下,不好了,太子妃聽聞您在朝中受人誣陷一事,急火攻心,吐血昏過去了,這會兒還沒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