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兒盼春正給她卸髮簪呢,忽然一動,簪子就戳了頭皮,頓時疼的何良娣一聲尖叫。

而後便怒目瞪向盼春。

“你這死丫頭,是要疼死我不成,伺候這麼久了還毛手毛腳的,我要你何用!”

眼見著何良娣這是遷怒盼春了,迎夏趕緊上前,眼神示意盼春先退下。

緊跟著又放下手裡的食盒,柔聲哄勸。

“良娣別惱,奴婢和盼春打小兒伺候您,只有盼著您好的,哪有不盡心呢,這來山莊才頭一日呢,往後還有時間,您不怕殿下不來的,山莊裡外人多,不比東宮,您可千萬別鬧,萬一叫旁人知曉了,拿這個來笑話殿下,豈不對您不妙?”

道理一講,何良娣算是冷靜了幾分,沒繼續發脾氣了。

迎夏瞧著她是聽進去了,才又趕緊趁熱打鐵。

“良娣您想想,這方氏為何能得寵?還不是因為她小意溫柔麼,您即便厭惡她,但這時候也不防學一學,對您沒壞處的。”

“可殿下從前說,就喜歡我直爽潑辣,乖張可愛呢!”

何良娣哼了一聲,顯然並不願採納這個意見。

聞言,迎夏也是耐心引導。

“良娣也說了,這是殿下從前的話,人是變的呀,這從前愛吃辣,不見得日後不愛吃甜,既然是您想得殿下喜愛,不就得變一變了?好歹先將殿下請來了,才有機會提舊情不是?”

聽到此處,何良娣算是沒脾氣了,只得憤憤跺了跺腳,撇嘴道。

“也罷也罷,方氏那狐媚子的做派,我也學學就是了。”

不知道是被人揹後提起,還是什麼旁的緣故,此刻身在景泰殿的方玧忽的一連打了兩個噴嚏。

“這是有人在想妾身?”方玧無奈,開了個玩笑。

裴曜彼時剛洗漱完出來,也聽見了,卻道。

“孤瞧你是染了風寒差不多,快早些歇息吧。”

語罷便衝著她伸手。

方玧勾了勾唇角,便將小手搭了上去,由人牽著進了內室。

而與此同時,李皇后的住處,燈也還沒滅。

今晚承景帝照常去陪著瑞嬪了,所以此刻是三公主在這兒陪著李皇后。

“本宮瞧著,太子倒是對那方家的庶女頗有幾分寵愛,真不知道這庶出的坯子有什麼手段本事。”李皇后語氣裡帶著明顯的鄙夷。

一旁坐著的三公主便輕笑一聲,接過話茬。

“還能有什麼手段,兒臣覺著就是庶出的女子放的下身段,做那下賤的勾引之事唄,母后若想再瞧一瞧這方家的趣兒,不如明兒下道口諭,請兒臣那諸位嫂嫂們過來喝杯茶就是了。”

“你這小妮子,壞的很!”李皇后笑著伸手颳了刮女兒的鼻子,不過轉身卻對身後的大宮女吩咐,“就按公主說的辦,明兒早上去傳本宮的口諭吧。”

宮女應聲,末了,母女倆便相視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