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妾身給殿下請安。”

“起來吧。”裴曜淺笑,上下打量她一眼,“這顏色襯你,清水出芙蓉。”

楊氏莞爾一笑,道是不見尋常女兒家的羞澀,大大方方的欠身行禮。

“多謝殿下誇讚,晚膳已經備好了,殿下快進去用膳吧,也嚐嚐妾身的手藝如何。”

裴曜點頭,便同她一道進了屋裡。

桌上不僅有菜,還有一壺酒,且擺了兩個杯子。

平素後院裡是沒人跟裴曜一起喝酒的,除非他主動提了,楊氏倒是例外。

這對裴曜來說挺新鮮的,掃了一眼,就讓人都給滿上了。

兩人邊吃邊喝,氣氛也算和諧。

酒過三巡,裴曜瞧著楊氏面上泛起了紅暈,便就問了一句。

“方氏今天來過?”

“嗯。”楊氏點頭,似乎有點醉了,手在腰間摩挲一番,拿上來一個荷包,“殿下瞧,方妹妹的手藝好極了,這裡頭塞了乾花瓣,又好看又好聞。”

裴曜接過看了看,的確是繡工精湛。

把東西還回去,就笑問了一句。

“你怎麼與她說起話了,孤瞧著,後院似乎人人對她避之不及呢。”

說這話時,裴曜的眼底閃動著暗光,如盯著獵物的鷹一般。

而楊氏似乎沒有察覺,面上明顯的表現出幾分同情之色來,又略帶些許緊張,低聲道。

“妾身瞧著方妹妹也是可憐,雖說她家中...但妾身也是後宅里長大的,見了不少女子的艱辛,所以妾身便照拂了她一二,還請殿下責罰。”

“孤責罰你做什麼。”裴曜笑了笑,收回目光,“南寧候府滿門忠義,你也是個心善的,方氏她心裡害怕孤,你就替孤多照拂她吧,有什麼事兒,都來告訴孤。”

“是。”

楊氏點頭,又笑著給裴曜斟酒。

當晚裴曜自然是宿在了未央閣,這叫錦繡坊那邊,何良娣發了好大的脾氣。

“自打殿下回來,我才侍寢一回,楊氏和方氏可都兩回了,這群狐媚子,專是來與我作對的!”

“良娣別惱,雖說是隻侍奉了一回,但殿下還陪著您用了幾回膳呢,總歸心裡還是惦念著您的,您可切莫心生怨懟吶。”

貼身丫鬟盼春柔聲勸慰。

何良娣面色略有好轉,但眼中的愁態還是未有消散。

“雖說殿下念著我,可你不是不知道,我想有個孩子,端看那趙氏,她什麼出身?不過是僥倖生了個兒子,成了東宮裡頭一份,便與我平起平坐了,早就失寵的人,殿下看在大公子的面兒上,都沒忘了她。”

“如今東宮又進了這麼些新人,日後寵愛愈發分的薄,我怎麼安得下心!”

見她煩悶,旁邊站著的另一個叫迎夏的丫頭便走上前來。

“良娣若不嫌棄,奴婢倒是有個蠢主意,或許能替良娣分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