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新的問題又來了,二公主往往是這一頓吃的下,下一頓將這同樣的菜端上來,聞著又想吐了。

顧長霖思來想去,決定親自下廚。

這對他來說可真不是容易事。

他這樣的出身,怎麼可能下過廚呢?

一切都是從零開始學。

休沐的時候,每天當完值回來,都去膳房裡跟著廚子學藝。

這做菜的人要能知曉用膳人的需求,做出來的菜才合胃口,顧長霖如今自然是府裡最瞭解二公主的人。

所以這沒過多久,二公主就發現,每天端上來的菜,都有那麼一兩道是合胃口的。

孕反吃不下,她比任何人都難受的厲害,如今能好好吃飯了,心情都跟著好起來。

也是這有精力了,二公主就發現,顧長霖每天陪著她的時間變少了。

以前可都一有空就在她身邊的。

架不住二公主問,府裡的人很快就招了,說是駙馬在膳房研究新菜式呢。

二公主愣住,實在是有些不相信。

於是決定親自去看看。

當她親眼瞧見顧長霖繫著圍裙,在灶臺前忙活的時候,一時也紅了眼眶。

“昕菀,你怎麼過來了!”

顧長霖轉身看見二公主,忙過去。

走了兩步,又怕自己身上有油煙味,讓二公主聞著不舒服,便離著兩步遠就停下了。

“你怎麼親自下廚了,我竟不知你還會做飯。”二公主含著淚勾唇,調侃了一句。

顧長霖也笑,“不會就學嘛,你和孩子吃不好,我也寢室難安,是不是餓了?快回去等著吧,我就做兩道菜,很快就來。”

二公主點頭,抬手拭了拭眼角,被丫鬟扶著離開。

等做好菜,顧長霖還迅速的擦洗一番,換了身衣裳才回來陪二公主用膳。

而也是打這件事起,顧駙馬爺這下廚就下了一輩子。

只要二公主胃口不好了,便親自給做上幾道菜,平素二公主饞了,也是二話不說就去。

有時候二公主都調侃,駙馬要變廚子了,日後開家酒樓,生意指定不會差。

“我這手藝是為你學的,自然只做給你吃。”顧長霖依舊是話少,只給二公主夾菜,面上帶著淺淺的笑。

時光荏苒,兩人就這麼相扶相依著白了頭。

晚年的時候,二公主忽然問起,當年顧長霖是怎麼瞧上她的。

顧長霖回想著當年,眸中似乎又有了年輕時候的光亮。

他說,那年秋獵,二公主紅衣怒馬,挽弓射鹿的樣子,是那麼鮮活明媚,好似一團烈火,猛的就燒進了他的心裡。

當年煙火晚會,他也是聽魏知與說,婧宜郡主和二公主也去了,他才去湊熱鬧的。

要是換做平時啊,顧長霖才不會去這樣人多的場合。

沒想到,也就是去了那煙火晚會,救下了落水的孩童,才真正和二公主有了相識之機。

“我是個嘴笨的,一輩子都少言寡語。”顧長霖牽住二公主的手,“你莫要嫌我笨嘴拙舌。”

二公主卻笑,“我本不喜歡花言巧語的人。”

做的比說的多,才是真的踏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