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想都沒想過。

以前青幫中人黑吃黑,埋伏在岸邊發起偷襲經常有。

但是把人埋伏在河中,近距離發動偷襲卻從未有過。

船隊行進的速度很慢,所以戰狼有足夠的時間調整,進入攻擊位。

最後,當戰狼小隊抓住小船低矮的船舷發動襲擊時,負責押運的流氓都懵了,至少有那麼幾秒鐘,還以為是戰死的國軍來尋鬼子復仇。

幾個膽小的流氓甚至噗嗵一聲跪倒在船頭。

“國軍爺爺,我們也是中國人,不是鬼子。”

“饒命啊,你們想要索命就去找日本人啊。”

然而他們的哀求換來的,卻是一道道的寒光閃過。

夜空之下,遂即便響起了“噗噗”“噗哧”的鮮血飆射聲。

終於有一個流氓打手反應過來,高聲喊道:“他們不是鬼,是人,他們是人,他們也是人,呃啊……”

一聲慘叫後,一切又歸於平靜。

負責押運這批貨物的青幫流氓足有五十人,而且都是好手,甚至於還有一挺捷克式輕機槍,然而並沒有什麼卵用。

因為,他們遇到的是戰狼小隊。

這甚至於都不能算是一場戰鬥。

拿一支特種部隊跟一群流氓打,叫不講理。

王野給一具屍體胸口補了一刀,又低吼道:“不管死的活的都要補刀,再沉入河中,蕭市長說了,不能留下一個活口,以免走漏風聲!”

王野其實很清楚,剛才的殺戮中有不少遺漏。

至少有十個以上青幫流氓趁亂潛入水中躲起來。

所以王野這番話,其實是說些這些漏網之魚聽的。

蕭默庵想要當個幕後玩家,借他們的刀對付張嘯林,那就得有被別人拉下水的覺悟,幕後玩家可不是什麼人都能當的。

戰狼隊員們紛紛完成補刀,再將屍體推入到蘊藻浜。

王野又接著說道:“再把貨物拉到真如火車站附近找一個地方藏起來。”

一部份戰狼便紛紛爬上岸,透過纖繩在岸上拉,另一部份戰狼則留在船上用竹篙撐,一起將船隊撐往真如火車站方向。

船隊過去沒多久,幾個青幫流氓便從河水中冒出來。

分辨了一下方向,這幾個流氓便爬上蘊藻浜的東岸,趁著夜色跌跌撞撞逃回法租界去向張嘯林報告這個噩耗。

……

法租界,張公館。

張嘯林一夜未睡,他一直在等電話大場那邊的電話。

抬頭看看牆上的掛鐘,時間已經指向凌晨的四點半,從時間上看,阿忠差不多也該把貨物運到大場並放進堆場了。

為什麼還沒打來電話?

該不會出什麼事了吧?

張嘯林便莫名的有些焦躁。

就在這時,茶几上的電話忽然響了。

“叮鈴鈴!”急促的鈴聲在寂靜之中顯得格外突兀。

“阿忠嗎?”張嘯林一把抓起電話,迫不及待的道,“貨送到了?”

“師公,我是阿炳啊。”電話那頭卻傳來一個哭腔,“我師父已經死了,其他人也全死了,就逃出來我們幾個人。”

“我們現在人在堆場。”

張嘯林的心立刻沉下去,真出事了。

“貨呢?”張嘯林問道,“阿炳,貨還在嗎?”

“貨也被搶走了。”阿炳道,“那夥人躲在河浜裡,我們完全沒有防備,一下子就著了他們的道,真打不過。”

“誰?”張嘯林壓抑著問道,“誰幹的?”

“就是梁茂元的那個狗副官。”阿炳道,“但他說,蕭默庵不讓留活口。”

“蕭默庵?”張嘯林愣了下,旋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