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江濤老臉一紅,他嘆了口氣:“慚愧啊,慚愧。還差點被幹掉。”

他背後一道血淋淋的刀痕,衣服連帶著肉向外翻,挺老長的口子,看得我觸目驚心。

我總覺得江濤有問題,因為他在電話裡謊稱李東說我凌晨出入過,這點解釋不通,但憑藉他身上的傷口,要說他和黑衣男人是一丘之貉,故意把自己弄傷,那這苦肉計的代價未免太大了。

正想問他為什麼說謊時,林慕夏打斷了我,“待會我先把裴sir送醫院吧,凌宇你帶楊斌去市局。”她側身對江濤道:“江隊,今天真麻煩你了,佔用了你的休息時間,早些回去歇著吧,晚上你還得值夜呢。”

她話說的不卑不亢,但稍微推敲一下,就能品出疏遠江濤的味道。

江濤欲言又止,沉默了有幾十秒,忽然笑道:“好吧,我先回去,你們忙,有事打電話給我。”

他離開後,我不解的看著林慕夏,“剛才怎麼不讓我問個清楚?”

“有些事情,我們即使明知道,但還不到撕破臉的時候。”林慕夏單膝蹲在地上,一把拽開了楊斌的衣袖,她話中有話的道:“之所以讓你獨自帶著楊斌去市局,就是不想楊彥爆炸的事情重演。”

我低頭看去,楊斌胳膊竟然也有跟他哥哥一模一樣的紋身,刺著字母“D”,如杜鵑啼血,妖色而豔紅。

第三十章:落網(本卷終)

楊斌臉色蒼白,或許是失血過多的緣故,林慕夏開啟便攜包,取出四枚長度為十二厘米的銀針,迅速紮在傷口周圍,過了兩個呼吸,血奇蹟般的止住了。她又掏出一隻鑷子,問我要了匕首,撕碎了楊斌的褲子,慢慢扎進槍傷處,割開一道口子。楊斌疼得嘴直咧,但是沒叫出聲,豆大的汗珠滾滾落下。

我往前湊了湊,看清楚僅僅在面板表面留下一個小洞的彈頭,竟然將楊斌整個大腿內部破壞的一塌糊塗,高速旋轉的彈頭將肌肉絞碎的不成樣子。

林慕夏將匕首放在一旁,她似乎看見了卡在肌肉中的彈頭,拿起鑷子往裡用力一戳,把彈頭夾了出來。她用匕首把彈頭給豁開,向槍傷處灑了一些彈藥。她的便攜包就像百寶囊似得,又從裡面取出一盒火柴,點了根把那些灑在楊斌傷口的彈藥點燃。

噗嗤——!

光芒閃爍,黯淡下去之後,楊斌的傷口一片焦黑,他也陷入了昏迷。

林慕夏的額頭浮現微量的汗珠,“命真大,彈頭險些傷到動脈,不過這條腿多半是廢了。凌宇,你帶他去市局吧。傷勢止住了,暫時因為失血多而昏迷,不用再帶他去醫院,到了市局你去趟鑑證科讓人給他簡單包紮下,那時銀針就可以取掉,千萬記得把它們給我儲存好。”

我和旁邊三五個愛看熱鬧的人,被這一急救過程驚得下巴差點沒掉地上。

捏了捏臉,我感到疼痛後,我才敢相信這些是真的,其它人也反應過來,看向林慕夏的眼神充滿了敬畏。

接下來,我倆各忙各的去,她扶著裴奚貞離開,我把楊斌手銬開啟,背到門口,喊了輛計程車赴往市局。

重回市局後,剛進大樓的門便與一個抱著挺厚一摞檔案的人撞到一塊,他捧的檔案厚到遮擋視線的地步,準確的說是他撞上我的,後果可想而知,檔案散落滿地都是,他低頭彎腰去撿檔案。

“哎,這位同志,對不起。”我連忙道,雖然責任不在我,但有點於心不忍。

“沒事。”這人抬起頭,眼中閃過驚訝之色,瞬間眉開眼笑道:“偶像!你怎麼來了啊。昨日一別,甚是思念……”

原來是我那腦殘粉,唐然。

我問道:“你一個刑警,搬這些東西幹嘛。”

唐然鬱悶道:“唉,昨天回來後,傲頭兒說我搞個人崇拜,給我發配文職十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