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性說完。”林慕夏冰冷的道。

“呃……”孫大聖抽了抽鼻子,他嘆道:“她寫的話挺拗口,具體忘了,大概的意思是,我們犯了不可饒恕的錯,想活下去,必須死一個,最多隻有三天時間。我沒和薛小冬說實話,隨口編了句謊。我雖然裝作不信,但心中有鬼。沒多久,頂多一根菸的功夫,他手背上又起了一個肉瘤子,奇癢難耐。實在忍不住了,他便將之抓破,鮮血呼呼往外流,但凡是血沾過的面板,癢得不行,薛小冬越是撓,起得肉瘤子越多。有了先例,我忍住癢意,沒敢去撓,肉瘤擴散的速度比他慢了許多倍,我一邊抽菸,一邊埋怨他貪,要不是他盯上糟老婆子的首飾,能受這罪?薛小冬又反過來罵我假清高,不還是和他一塊搶的?吵著吵著,我們倆大打出手,糟老婆子留的話閃現在我的大腦中,我越想越怕,拿鐵扳子砸死了薛小冬,他臨死前難以置信的望著我說,誠誠,你為什麼殺我?”

老蔣晃了晃大腦袋,他憨味十足的道:“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畢竟是兄弟,埋好了他,返回公司取了東西,拿錢跑路。第二天我手上的肉瘤全消了,我託在公安局的二舅,改名換姓,弄了假的合法身份,決定開始新的生活。”孫大聖閉上眼睛,他無奈的道:“總是深夜驚醒,折磨的我心身疲憊,連大門都不敢出,又沒有能說心裡話的人,所以被抓了我才笑,心底舒坦多了,但看守所的生活,實在恐怖……”

“你講完啦?蠻引人入勝的。”林慕夏眨了眨眼睛,她凝重的道:“老太太的銀手鐲呢?”

孫大聖打了個冷顫,他後怕的道:“邪物,哪還敢留?隨手仍了。”

“你先等等,讓我安靜的想想。”我稍作思索,狄蒼的死或許與孫大聖無關,但狄蒼和薛小冬、孫大聖感染原因,暫時沒搞清楚,我疑惑不已的道:“你再把你和薛小冬搶奪糟老婆子手鐲的過程說一遍,越詳細越好。”

“哦。”

孫大聖有點莫名奇妙,他重複了一遍,說:“搶她的金項鍊時,她沒任何反抗,但抓銀手鐲時,糟老婆子又是掙扎又是哀求。我們幾拳打暈了她,嫌銀手鐲勒的太緊,強行將其擼掉,她的老皮裂了,好像……隱約的還看見了腕骨,真不知道手傷成這般嚴重,她怎麼用樹枝在地上寫字的。”

“你的意思是說,沾血了?”我凝聲問道,一邊站起身走到他身側,拿起對方的手心看了眼,的確遺有塊疤痕。與此同時,寧疏影眼神變得古怪,我心頭一陣惡寒,這才想起孫大聖先前用手給菊花塗藥膏,我連忙嫌惡的甩掉了他的手。

孫大聖不假思索的道:“對!沾了!”

“沒事了,繼續。”我撕掉一張空白的紙,拿筆寫了兩個詞,“血”、“肢體接觸。”緊接著跑到洗手間,我清洗手時,消耗了十倍量的洗手液。

隨後的二十分鐘,林慕夏仔細的盤問孫大聖殺掉薛小冬之後的身體感覺,但隔了太久,孫大聖也不太清楚,我們象徵性問了他二舅以公謀私的事,便結束了審訊,孫大聖真是坑舅,憑這件事,他二舅起碼得革職鋃鐺入獄!

沒急著把孫大聖送回城西看守所,打算暫時將他關押在D。I。E幾天。

……

現在將近夜間十一點,辦公室燈光大亮,一片寂靜,D。I。E四人圍在辦公桌旁,我們沒有分毫的疲憊感,全神貫注的凝視這分別裝了蟲卵和六條三色線蟲的玻璃罐子,僅有一小會的時間沒把注意力放在這群傢伙上,較之前它們又有了新的變化,殘餘內臟小了一塊,罐底多了些殘渣,我心琢磨著可能是三色線蟲的排洩物。

線蟲們的體態粗了一點,最為明顯的是,六條三色線蟲背脊的綵帶,顏色轉深了,紅色的有些妖豔詭異,灰黑色的變得愈加幽暗,墨綠色的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