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色潮紅,雙目犀利,眼睛牢牢的鎖定唐雨,一個個問題如連珠炮似的問出來。

再反觀唐雨,他依舊是那副恭敬有禮的樣子。

似乎每回答一個問題都需要略微思索,語氣也似乎不是很肯定。

但是蘇雨樵問多少,他便能“勉強”回答多少。

偶爾他似乎遇到了難題,但是他結結巴巴,卻又似乎把問題都回答上了。

雙方一問一答,節奏很快,而且是越來越快。

起初大家還能從兩人的對答之中摸到一些皮毛端倪,到後面節奏快了,就算是謝聰和柳河這等才學上優計程車子,也只配看西洋鏡了。

這樣足足是大半個時辰,蘇雨樵和唐雨完全是旁若無人,對其他計程車子來說,這簡直就是煎熬……

“好了,最後一個發問……”

蘇雨樵語氣拉得很長。

她抿了抿嘴唇,終究還是端起了桌上的瓷杯輕輕的抿了一口清茶。

她的眉頭皺得更深了,似乎在仔細的斟酌思考。

她的眼睛一直看著唐雨,可是等了半晌,她的問題都還沒發出來。

一本蘇大學士版《儒經釋義》,蘇雨樵從頭問到尾,唐雨竟然對答如流,這讓滿懷信心的蘇雨樵也難掩內心的震驚。

從去年開始,每一次進入書閣,蘇雨樵就鑽研這一本註解。

她自問自己對蘇大學士釋義已然完全融會貫通,對釋義內容更是瞭若指掌了。

然而今天,她碰到了唐雨才發現,不僅他了若指掌,唐雨似乎更是能通背此書。

單單說強聞博記,她卻似乎還輸了。

要知道這本書可有兩百多頁,而且全是深奧晦澀的文字,要背下來難度之大可想而知。

就算是蘇雨樵看了不下百遍,卻也不一定能通背。

這讓蘇雨樵感覺受到了挫敗,內心不甘,而臉色卻是越來越發紅了。

蘇雨樵半天沒發問,唐雨便道:“夫子,您最後一個問題我定然回答不出來!今日夫子不吝指點,讓學生受益匪淺。一本《儒經》竟然能包羅永珍,有如此深的奧義在其中,學生慚愧,往日每天治經典,卻是疏漏眾多,著實慚愧……”

唐雨準備收兵了。

這一通照本宣科的背誦,也基本他昨晚一夜強記的內容給掏空了。

而他也總算見識到了蘇雨樵的厲害,這個女人的腦袋是怎麼長的?

自己能背下來,全靠那個逆天的夢中書城的神通,而蘇雨樵則完全靠自己下功夫治經典,這些文字,有些念出來舌頭都轉不過彎,她竟然能背誦,而且還能釋義?

唐雨現在是真有些服氣了。

恰好,此時也差不多一個時辰了,馬上到巳時了,其他計程車子還沒參與進來呢!

“好!今日就到此,明日辯易經!”蘇雨樵道。

此時的她,內心的震驚被唐雨有過之而無不及。

唐雨來自秦國,秦國士子怎麼能如此精通《儒經》,這完全沒有道理啊!

再說了,唐雨年齡比她還小了兩歲,以這樣的年齡,就能夠通背蘇大學士的艱深晦澀之作,他其才學究竟高到了什麼程度?

蘇雨樵最抓狂的就是這一點。

對自己的才學她很有自信,自忖在高學士子之中能和她比肩的鮮有存在。

指南中學李勃也是才高的夫子,可是對李勃的底細,她非常的清楚。

而眼前的唐雨,自從她認識唐雨以來,就一直沒摸清唐雨究竟有多深底細。

眼前的這個士子,現在她發覺自己是越來越看不透了。

詩詞絕佳,那是毋庸置疑的,蘇雨樵很汗顏。

制藝之學,唐雨從來就沒作過,她很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