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陽,進來吧。” 玉沉璧讓夏炎陽進門,而後吩咐景松,“鬆鬆,去給你夏師兄收拾客房。” 景松應了一聲“是”,轉頭出門去了。 夏炎陽還是驚魂不定,玉沉璧倒了一杯茶水給他,溫聲安撫道:“你既然不想回文瀾山,放心在這裡住下吧。” 夏炎陽接過茶杯,茶香氤氳水霧蒸騰,手心裡傳來發燙的熱量,遍體發寒的驚悚總算是稍稍回暖。 “玉師叔,”夏炎陽僵硬的坐在桌邊,眼眸垂斂看不清其中的情緒,只聽他低落開口,“您會不會覺得我很麻煩?” 玉沉璧平靜的看著他,“這是說的哪裡的話?炎陽,你不要胡思亂想。” 夏炎陽苦笑一聲,滿腔苦澀道:“若是我師尊還在,師尊絕對捨不得我受欺負。” 玉沉璧靜默了一瞬,“我也是你長輩,炎陽,你還可以來找我。” 夏炎陽悲傷看向玉沉璧,“您是殷師弟的師尊,晚輩怎麼好意思麻煩您。” 玉沉璧道:“除了殷柳外,我也是你們一眾師兄弟的師叔。你既然喚我一聲師叔,我就不可能不管你。” 夏炎陽逐漸眼眶紅了,聲音哽咽委屈,“玉師叔,我想走,我不想面對他。” 玉沉璧微微點頭,“想去哪?” “不知道,”夏炎陽又垂下頭去,“我若是回夏家,秋蕭瑟知道後必定會追去,而且還有秋瀟湘在,我不想見他們秋家人。” “你可以今晚好好想想,明日我送你離開東嶽山派。”玉沉璧聲音溫和,“你既然對蕭瑟無感,出去躲他一段時間也好,等彼此都冷靜冷靜,你再回來也不急。” 說這話時,玉沉璧心裡有些感慨。 曾經的他與現在的夏炎陽同病相憐,當年他若是能逃離魔宮,那個修真界的最後是不是還有轉圜餘地? 夏炎陽突然掉眼淚了,“怪不得殷師弟說您好,晚輩也想當您的徒弟。” 玉沉璧輕笑一聲,“你若是當我徒弟,文瀾山就沒人了,你師尊最為重視你,我怎麼好意思搶他的得意弟子。” 不過多時,景松回來了,“師尊。” 玉沉璧拍了拍夏炎陽的肩,“天色不早了,早點歇著吧。” 夏炎陽站起身,朝玉沉璧拜了一禮,“多謝玉師叔。” 待夏炎陽出門後,景松湊到了玉沉璧身邊來,“師尊真打算送夏師兄走?” 玉沉璧看了一眼,別有意味道了一句,“你聽得到不少。” 景松連忙辯解,“師尊別誤會,夏師兄心情不好,師尊又在開解夏師兄,弟子怎麼好意思進來打擾。” 玉沉璧往裡屋走,“早點休息吧。” “師尊能不能聽我一言?”景松跟著玉沉璧,“夏師兄這般逃避感情,解決不了任何問題。” 玉沉璧看向他,“繼續說。” 景松道:“師尊有沒有想過,您雖然成全了夏師兄,但秋師兄怎麼辦?您不只是夏師兄一個人的玉師叔。” “他和炎陽的感情問題,得靠他主動解決,我不會插手。” “師尊您有沒有發現,您雖然說著不插手,但是您已經預設在幫夏師兄了。” “蕭瑟有錯在先。”玉沉璧淡淡道,“他不該強迫炎陽,怨不得炎陽要走。” 景松嘆了口氣,點明玉沉璧的心思,“師尊,您帶入您自己了。” 玉沉璧的臉色驀然陰了。 “您偏心夏師兄,是因為夏師兄如今的境地和當年的您像,您也想送夏師兄走。” 一杯茶水直接朝景松的臉潑去,察覺到玉沉璧生氣了,景松訕訕閉嘴了。 “砰”的一聲悶響,玉沉璧把茶杯重重放在桌上,景松心裡顫了一顫,溫熱的茶水順著臉頰流下也不敢去擦。 玉沉璧冷聲道:“既然你的傷已經好的差不多了,滾回偏室睡去吧!” “師尊,弟子知錯。” 景松看見角落裡的戒鞭,主動拿過來跪下舉過頭頂,“是弟子失言,弟子不該提起師尊的傷心事,師尊別生氣,要不再打弟子一頓解氣吧。” “……”玉沉璧神色複雜,狼崽子正是根正苗紅,玉沉璧不捨得跟他生氣,“起來吧,日後不可再提了。” 景松站起來,討好的攙在玉沉璧身邊,“弟子不是故意提起的,弟子只是想為夏師兄多考慮一些。” 玉沉璧睨了他一眼,“你想說什麼?” “倘若師尊真的送夏師兄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