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沉璧幾人落了座。 “師尊,”景松好奇問出聲:“世家宗主之位的繼承,不是一向立得都是長子嗎?怎麼江家卻是二公子被尊為少主?” 玉沉璧平淡道:“我多年未出修真界,對各家族的秘辛不甚瞭解,你問我不管用,不如去問你殷師兄。” “哦。”景松才不願去招殷柳的晦氣,只能就此作罷。 “江家的兩位公子對外宣稱是雙生子,其實並非不是雙生子。” 殷柳出聲幫玉沉璧解答,刻意壓低了聲音道:“這位江二公子才是江家主和江夫人所出,那位江大公子是江家主喝醉了酒,和花樓的歌姬一夜風流所生。 據說江夫人生產江二公子那日,那歌姬帶著剛出生的江大公子前來認親,江夫人情緒激動難產血崩,是那歌姬以命換命,才把江夫人救回來。作為交換,要求江家主認下江大公子,兩個孩子本來只相差幾個時辰,這才有了江家雙生子的說法。” 景松聽著恍然大悟,“原江大公子血脈不純,怪不得看著與二公子差這麼多。” 殷柳驚訝,“師尊,你們已經見過江大公子了?” “是。”說起那個就來氣,景松忍不住跟殷柳訴苦,“殷師兄你是不知道,那江大公子差點打翻我和師尊的船!若是師尊落水受了涼,也不知道他們江家能不能賠得起!” 殷柳搖頭嘆息,“江家上下都不喜江大公子,明裡暗裡罵他血脈下賤,江家主也幾乎沒管過江大公子,只專心培養下一任繼承人江二公子。” 景松道:“那江大公子一看就不是什麼善茬。” 時辰到了,壽宴開始。 江家主與江夫人已經在主位落座。 “父親,”江森站出來,向江家主奉上賀禮,“孩兒知道前些日子父親一直病著,特地尋來了千年靈芝等上好的滋補良藥,為父親製成了這顆百轉回春丹,恭祝父親身體康健。” 江森捧出一方錦盒,其中是一顆黑漆漆的藥丸,江家主身邊的侍從將錦盒接過去,正欲送向江家主的桌上,那侍從不知道被什麼絆倒突然摔了一跤,百轉回春丹滾落到地上,沾上了灰塵。 江森的臉色當場就陰了。 “大公子恕罪,”那侍從立刻就跪下,不停地朝江森磕頭,“今日這地面不知道為什麼特別滑,在下沒站穩才會摔倒的,摔壞在下沒什麼關係,只是可惜了您的一片心意……” 江家主出聲呵斥:“毛手毛腳的廢物,還不快滾出去!” “父親輕飄飄的一句話,就這麼把他打發了?” 江森目光森寒,遠遠看向主位上的人,“孩兒不眠不休輾轉多地,才製得這一顆百轉回春丹,對您的孝心天地可鑑,如今卻被一個下人毀了,父親就不說些什麼安慰孩兒幾句嗎?” 江家主不鹹不淡道:“你有心了。” “能得父親如此誇讚,孩兒真是無比榮幸。” 江森咧嘴一笑,這笑意中不達眼底,帶著明晃晃的諷刺之意,讓人不免感覺心寒。 然後又聽江森道:“既然這不長眼的奴才毀壞的是孩兒的一番苦心,不如父親就將他交給孩兒處置吧?” 江家主面露慍色,“你想做什麼?” 江森不在意的笑道:“左右不過一個家僕而已,父親您應該不會捨不得吧?” 江家主擺擺手,不耐煩道:“你想要就給你吧,有什麼捨不得的,你退下吧。” “多謝父親。”江森忽然拔劍出鞘,當場把那家僕抹了脖子,那家僕瞪大了眼鮮血飛濺,在不可置信中沒了聲息。 殿中來客譁然一片。 景松心裡猛地一顫,側頭靠近玉沉璧,低聲道:“師尊,弟子突然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玉沉璧安撫握住了景松的手,輕聲道:“別怕,有為師在。” 江家主當即拍案而起,怒喝:“孽障,你這是做什麼!” 江森神色放鬆,拎起衣襬擦拭著劍刃上的血跡,“孩兒不過處置一個下人而已,還是一個犯了錯的下人,他這是罪有應得,父親您這麼緊張做什麼?” 江家主厲聲訓斥:“他不過是摔了你的賀禮而已,你卻直接要了他的性命,是不是太過分了?” “那不只是一份簡單的賀禮,是孩兒採藥時多次險些喪命,”江森不認同反問道:“父親難道覺得一個下人的命,比孩兒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