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徒二人在東嶽山派待了小半個月。 身邊一大早就沒人了,景松朝旁邊伸手突然發覺,摸著已經涼了的床榻眼神呆滯,不知道正在想什麼。 玉沉璧應該是已經離開有一會了。 雖然師尊之前有早起散步的習慣,但自從跟他在一起後,他們兩個頭天晚上咳……師尊第二天起不來。 時間一長,師尊索性也就不早起了,現在一直都是他伺候師尊起床。 師尊這是做什麼去了?景松不免猜測。 景松穿鞋下地往外走,踏出內室的門只見玉沉璧坐在桌前,應該是在寫什麼。 “師尊。”景松走近玉沉璧,隨意的瞥了一眼他正在寫的東西,還沒看清是什麼,玉沉璧先一步將其反扣在桌面上。 似是不願意讓景松看見。 他們道侶二人之間,一向沒什麼秘密。 “鬆鬆,你起來了。”玉沉璧動作自然的站起身,而後去牽景松的手,“入秋了,小心著涼……” “師尊。”景松卻是先一步握住玉沉璧的手,眼眸定定望向玉沉璧,直接問出來,“您在寫什麼東西,不方便讓弟子看嗎?” 他們二人是道侶,不需要避諱什麼。 他對師尊的佔有慾強,師尊也都知道,所以師尊輕易不會瞞著他什麼。 從上次的靈根汙染一事過後,師尊就要求日後他有事直接說,不准他再彎彎繞繞胡思亂想。 玉沉璧並未躲閃景松,面上盡是坦然:“為師在整理之前的實驗手稿,這道咒術才做了一半,成功之前不方便讓你看見。” “嗯。”師尊有自己的考量,他尊重師尊,師尊不想讓他知道的事,他不會多問,乖巧一笑道:“弟子對這些東西不感興趣,弟子只對師尊感興趣。” “快去穿上衣服。”玉沉璧催他進了裡屋,聲音溫和道:“你去找你木師兄問問,九瓣重蓮的解藥怎麼樣了?” “弟子知道師尊掛念此事,昨日就去過一次了。”景松拿起外衫,停頓了片刻後遞給玉沉璧,正一臉期待的望著他。 玉沉璧也是好脾氣,接過衣衫幫景松穿上,一邊幫景松繫上衣帶,一邊聽著景松繼續說:“木師兄與那位祁連前輩十分投緣,兩人就差要拜把子結為兄弟了。” 玉沉璧十分贊成,“祁連安醫術不錯,月白應該能跟他學到不少東西。” 景松道:“木師兄說,這一段時間已經研製出來了五六版解藥,但是都效果甚微,木師兄和祁連前輩還在想辦法。” “月白也是辛苦了。”玉沉璧感慨道,走到銅鏡前拿起梳子,回頭招呼景松,“過來,為師給你束髮。” “師尊,還有一事。”景松聽話的在銅鏡前坐下,享受玉沉璧手法細緻幫他梳髮,“祁連氏朝魔宮遞了拜帖,想見我。” 玉沉璧問:“你打算如此處理?” “先晾他們幾日再說,魔族和祁連氏之間沒有利益衝突,他們威脅不了我什麼。” 景松勾起一笑,這笑中多了幾分不屑,“我雖然年輕,但也不是能任由祁連氏拿捏的。師尊你既然不喜他們,我更不必給他們面子。” 玉沉璧“嗯”了一聲,給景松端端正正戴好發冠,“你看著安排去吧。” “師尊,”景松扭頭抱住玉沉璧的腰,“你還回去祁連氏嗎?” “會回去。”玉沉璧對景松實話實說,感覺到景松抱他的手臂收緊了,玉沉璧輕撫著景松的後背安撫,又添了一句,“還有點事沒處理完,即便回去了也不會待太久。” 景松有些失落,但也十分懂事的回道:“我等著師尊回來。” “不用等,和為師一起去吧。” 玉沉璧聲線柔和,有如春風拂暖,安撫景松的心裡,似是在道歉解釋,“上次是走的匆忙沒來得及叫你,以後再回去就不會如此了。” “多謝師尊還記著我。”景松欣喜笑逐顏開,站起身擁住玉沉璧的後背,激動的在玉沉璧的臉上親了一口。 “師尊!” “玉師叔!” 外邊突然傳來幾道急聲,聽著是殷柳和夏炎陽,而後就見有幾人著急闖進屋中,看見屋中的二人又尷尬的退了出去。 “師尊,有急事要稟!”外邊傳來殷柳的聲音,“您和景松要不先分開一會?” 景松:“……” 玉沉璧:“……” 半刻鐘後,二人已經從內室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