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岐山上,藥室。 “景師弟這是在怨玉師叔?” 木月白看景松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出聲問道。 “沒有。”景松應了一聲,語氣裡聽著有些沉悶,然後就沒有下文了。 景松的脖頸已經纏上了紗布,傷口不深但是玉沉璧擔心他,一定要木月白給他仔細檢查仔細包紮,那緊張的模樣、與剛剛在祁連驚面前截然不同。 木月白在景松身邊坐下,“其實在那個時候,玉師叔對你越無情,越有更大的機率保住你的安全。” 景松悶聲道:“我之前問過師尊,如果有人用我威脅師尊怎麼辦,師尊說這修真界中沒有人能威脅得了他,如果有,他就先拔掉那根軟肋。我當時還以為師尊是在故意嚇唬我,沒想到今日師尊居然真的……” “景師弟,我給你講個故事吧。” 不等景松把話說完,木月白出聲打斷他道,“我師尊,生前是修真界有名的神醫,修真界贊他有活死人肉白骨之能,而且我師尊和我師孃非常恩愛,也是修真界里人人豔羨的神仙道侶。 某一日,有位李公子求助我師尊辦事,得到我師尊明確拒絕後,李公子心有不甘抓了我師孃,想來以此脅迫我師尊,我師尊心急如焚,單槍匹馬闖入李公子府上談判,為了救回師孃,我師尊幫他做了許多傷天害理之事……” 木月白的聲音越來越沉,染上幾分沉痛的情緒,景松追問:“最後,師伯救回伯母了嗎?” 木月白緩緩搖頭,語氣沉痛:“李公子利用完師尊後,就打算除掉師尊,師尊也是那時才知,師孃早已經身死多日了。最後,還是玉師叔將李公子的勢力連根拔起,帶回了師尊和師孃的屍體,師尊從此萎靡不振,只在月岐山上閉關一心教我,待我出師後又正好遇上墮魔亂世,除了玉師叔外,師尊和其他師伯師叔都死在了那場大戰裡。” 景松若有所思,“師尊一向情感淡漠,估計也是受了那次的影響。” 木月白語重心長的勸景松,“玉師叔對待你,是第一次這般喜愛一個人,有時候處理不好感情的事,你別怨他。” “我不會。”景松直言道,又面露憂愁說出自己的顧慮,“我心悅於師尊,但我總感覺,師尊對我的感情沒有那麼深。” 木月白輕笑了一聲,“景師弟,玉師叔怎麼說也是你的長輩,表達情感的方式自然和你不一樣。玉師叔對你的感情,你難道自己感覺不出來嗎?” 景松靜默了—— 他感覺和師尊待在一起,永遠相處時間不夠,恨不得一天十二個時辰、都待在師尊身邊才好。 但師尊待他十分熟稔,好像已經成婚多年細水長流。 “鬆鬆。”玉沉璧推門而進,溫聲道:“跟為師回去嗎?” “好。”景松站起身走上前,動作自然牽住玉沉璧的手。 木月白目送他們師徒(道侶)離開,心下不由得生出幾分感慨,曾經他師尊和師孃的劫難,玉師叔和景師弟平安度過去了。 玉沉璧領著景松回挽月山,經過祁連氏這麼一鬧,東嶽山派裡滿目瘡痍,多處宮殿正在緊急修復修建,送往月岐山的傷員人滿為患。 景松捏了捏玉沉璧的手心,玉沉璧扭頭看向他,“怎麼了?” 景松朝玉沉璧揚起乖巧一笑,“沒事,就是想引起師尊注意。” 玉沉璧問:“不生為師的氣了?” “師尊這是說的哪裡的話?弟子怎麼會跟師尊生氣。”景松親暱的挽上了玉沉璧的手臂,“弟子明白師尊的意思,也知道師尊其實是擔心弟子的。” “嗯。”玉沉璧聽見此話也展露笑顏,原本還在擔心景松會埋怨他,現在徹底放下心來,抬手摸了摸景松的頭髮。 景松一向喜歡親近玉沉璧,歪頭倚在玉沉璧的肩頭…… “咳。”身後突然傳來一聲輕咳。 二人循聲回頭,只見景明霏一臉尷尬的站在二人身後,“二位能不能避著點人?” “你出來亂晃什麼!”景松惱羞成怒,憤憤拉著玉沉璧離開。 過了幾日,東嶽山派裡還算是平靜。 北陵那邊火災後救援工作快結束了,玉沉璧傳音問過殷柳,聽說他們最近幾日就能回來。 玉沉璧重傷和解決了他們兩員大將,本以為南幽和祁連能消停一陣子了。 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