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銘把頂棚給拆了,兩條狼狗就坐在後備箱的位置,一路上前爪搭在車邊緣,趴在那好奇的朝外看。

蘇銘一邊開車,一邊和釣魚老頭聊天。

老頭叫朱成貴,今年已經六十多了,以前就是住在水庫邊上。那時候還沒有花亭水庫,朱成貴和所有住在附近的山民一樣,靠山吃山,靠吃吃水,家裡種著幾畝田,養養魚,到了冬天進山打獵採些冬筍核桃什麼的,日子倒也過得不錯。

後來水庫開發,搞大遷移工程,把附近的村民全部遷走了。朱成貴拿了一筆安家費用,搬到城市裡生活。

他前半輩子都在山裡,也沒什麼文化,進了城之後根本找不到什麼好工作,只能給一個工廠看大門,收入很少,又要交房租又要生活,根本入不敷出,幾十年下來,媳婦都沒娶上一個,補貼的那點安家費也快要見了底。他捨不得買菜,偶爾來水庫釣魚補貼一下生活。

從這個角度來說,朱成貴其實就是來水庫‘偷魚’的。

蘇銘心思一動,問:“你會釣魚,那你會不會養魚啊?”

朱成貴裂開嘴露出一嘴焦黃的牙齒,有些自豪的笑起來:“會啊,山裡人哪有不會養魚的,以前俺家就挖了個魚塘,每年都能賣不少錢呢,後來造水庫全給填了。”

“那正好,我有塊湖,你幫我去看看,能不能養魚。”

老頭看看時間,有點猶豫的說:“我還要上晚班,晚上九點之前要趕回去!”

“放心吧!”蘇銘一轟油門,牧馬人狂飆衝出。

蘇銘先順路把南宮嫣送回了家,然後帶著狗和朱成貴回到動物園,直奔水軍湖。

“水面倒是大的很,怕是有一百多畝吧,要是養的好,一畝就能出上萬斤魚!”

“一畝上萬斤?”蘇銘嚇了一跳,這是什麼概念,就等於湖裡到處都是魚,魚碰魚,隨便丟塊石頭都能砸翻一條魚。

朱成貴說:“混養就行,你養四大家魚,養得好的話,一畝上萬斤輕鬆的很。”

四大家魚就是傳統的‘青草鰱鱅’四種淡水魚。鯉魚也華夏也很常見,比四大家魚還要多,不過由於唐朝時期為了避諱‘李’姓,朝廷禁制捕撈和食用鯉魚,所以鯉魚並不在四大家魚之列。

四大家魚並不是魚中最美味的,價格也都不高,但卻是市場佔有最大,最常見的魚類,銷路也最廣。

有一些特殊的魚類,價值雖然高,但投入也很高,越是金貴的魚類,抗病能力就越差,對生長環境和食物都有著嚴格的要求,稍微不注意就死一戶口本,血本無歸,所在暫時也不在蘇銘考慮範圍之內。

朱成貴接著說道:“鰱魚在貼著水面活動,鱅魚,就是胖頭魚,在水中間遊,這兩種魚都能淨化水質;草魚和青魚在水底,一個吃素,一個吃葷。這幾種魚混起來養,不但互不干擾,還能相互促進,提高產量。”

“這麼大批次養殖的話,魚苗和飼料也要不少錢吧?”蘇銘盤算了一下,他還剩不到兩百萬,在沒有確定一定能賺錢之前,他不可能把所有錢都投在養魚上。

水軍湖有一百多畝水面,他現在沒什麼經驗,不肯能養太多。即便就算按照剛才說的養殖密度,三分之一來算,魚苗和每天飼料的投入都不是一筆小錢。

朱成貴露出一個農民式的狡猾笑容,“魚苗肯定要買,後面大魚下小魚,你湖裡就有魚苗了,每年可以漸漸減少投放。至於飼料,儘量少喂,我告訴你,吃飼料長大的魚,味道腥,買不上價錢。我們原來養四大家魚,從來沒誰說去買飼料喂的,用飼料餵魚,那不是自己砸自己的牌子嘛!”

“那喂什麼?”蘇銘不解的問。

飼料喂出來的魚雖然味道不怎麼樣,但長得快啊,不用飼料用什麼?純天然生長固然好,可生長太慢了,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