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蓮子,他的目光是難以描述的溫柔:“以前我約她出來的時候。
只要聽到他語氣如此溫柔,阿嫵便能猜到他口中地“她”是誰,阮梅落,只有她才能讓他如此思念,如此溫柔。
辜無惜怔仲片刻。將那勺粥放進了嘴裡。綿稠的白粥伴著蓮子的清香,與記憶中的滋味幾乎一模一樣。可這分明是出自兩人之手,粥可以替代,那麼人呢?
“殿下……”阿嫵的聲音令辜無惜從沉思中回神:“什麼事?
阿嫵環視了一眼空空如也的酒瓶,將原本已經到嘴邊的話改了樣:“要不要妾身去廚房中做一碗醒酒湯,給殿下醒醒酒?”
“醒酒湯?”辜無惜自嘲地一笑:“我的酒量雖比不得八弟,但也還過得去,用不著那玩藝,定璇……”他地眼突然一下子攥住了阿嫵的目光,像要看穿她整個人一般:“你原先要說的怕不是這個吧?你是不是想問我今天求我去救她哥哥的小蓮怎麼樣了?”
見心思被看穿,阿嫵不禁有些侷促:“殿下英明,妾身……妾身……”一下子竟找不到什麼話來說,不知如何是好,絞帕的手突然被人握在了掌心,那樣緊緊地握住,如握至寶!
然他的手心卻是涼如秋水,將原本屬於阿嫵地熱度也一併奪了去,辜無惜地頭便埋在二人交纏的手掌中,有斷斷續續地聲音傳來:“定璇,你可知,小蓮的……哥哥就死在我面前,只是一轉身的功夫而已,那個魏中方……竟然就這麼奪去了一人的性命,身首異處……連個全屍都沒能留住,定璇,我明知魏中方欺我、辱我,可是,可是我什麼都不能說,我看著小蓮抱著哥哥的屍身哀嚎卻一點辦法都沒有,定璇!”他的聲音是努力壓抑卻依然逃出喉嚨的哽咽:“我什麼都做不到,什麼都做不到,歷朝歷代像我這樣沒用的皇子怕還是頭一個!”
有涼薄的水意在掌心蔓延,讓人心頭沒來猶的酸與涼,明明是悶熱的夏日,卻彷彿驟然跳至風雨蕭瑟的秋季。
看著始終不曾抬頭的辜無惜,阿嫵不敢抽手去拂那幾絲垂落在臉上的碎髮,眼眶中含著晶瑩的淚水,卻始終不肯讓其滴落:“殿下,那不是您的錯,您已經盡力了,要怪只怪那些不明是非的官吏!”
她屈下了身,將臉貼在辜無惜不復整齊的墨髮間,用一種混著柔情與堅定的聲音一字一句地說道:“六郎,一切都會過去的,終有一日,滿朝文武,都將敬你畏你!”
最後幾個字她說得擲地有聲,即使是埋著頭的辜無惜身子亦輕震了一下,顯然那句他話聽入了耳中,記在了心中。
良久,阿嫵清淨如水的眼眸中再次映見了辜無惜的容顏,他的眼角乾乾淨淨,沒有半點溼意,依舊留在掌心的溼濡彷彿與他無關。
“敬我畏我嗎?”辜無惜的眼底彷彿燃了一簇小小的火苗,是那樣的熾熱:“不錯,我不奢求有朝一日能站在朝堂之顛,不求能夠入主紫禁城,但求無人敢欺,能護得身邊之人安寧!”
他的心從未有一刻像現在這樣堅定過,那浮現在心裡的念頭並未讓他覺得生疏與害怕,反而感覺理應如此,就好像原本就藏在自己的心裡,現在只是被適時地喚了出來。
“你剛才喚我什麼?六郎?”冷靜下來後,辜無惜突然想到阿嫵剛才喚自己的那一聲。
“是,殿下不喜嗎?”阿嫵緊張地問著辜無惜,生怕他生氣。
辜無惜搖搖頭:“沒有,只是從來沒聽人這麼叫過覺得有點奇怪罷了,你要是喜歡的話,以後獨處之時便這樣叫吧,比殿下聽著親切些。”
阿嫵欣喜地應著,心底暖暖的,渾不見辜無惜的眼眸裡再次透出那份深植於心底的思念,無惜……那是除親人外,唯一屬於她的稱呼,以前沒有別人,以後也不會再有人!
“殿下,夜深了,您早些歇息吧,妾身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