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只剩下剛剛消融的冰水可以解渴而已。

這時慕容春華的騎兵還在這片區域活動,疏勒方面也派出了唐仁孝、室輝、田浩等人進行阻擊,回紇的騎兵在搜尋的時候常常得面對忽然闖至的唐騎,有時候甚至一天之內同一支搜尋隊伍要面對三次以上的阻擊或者奇襲,雙方派遣出來的都是精強靈活的輕騎兵,而且一方是新主,一方是舊主,對這個區域的地形都比較熟悉,又都不準備打硬仗,所以數日之間雖然爆發了數十場小衝突,傷亡卻都不大,七日之後,回紇的搜尋隊縮了回去,慕容春華也趕回下疏勒休息,取而代之的是楊易率領兩府兵力進駐到下疏勒以西一百五十里,唐仁孝、溫延海亦各率一府精兵,駐防於疏勒以西一百里,與楊易遙相呼應。

這時託雲小鎮附近的回紇軍數量已經超過了三萬,而後續兵力還在源源不絕地過來,張邁頗為詫異,對諸將道:“薩圖克來攻怛羅斯時,手頭也不過兩萬多的軍隊,就算再加上聖戰者被大雪隔斷在葛羅嶺山口那邊的人馬,也不過三萬多人,莫非薩圖克全部都帶來了麼?那他的怛羅斯、訛跡罕就都不守備了?看來薩圖克這一次真是準備破釜沉舟了。”

除了軍隊之外,還有大群大群的羊馬駱駝越過葛羅嶺山口,楊易聽到了探子的回報後說:“薩圖克這回可是下了血本啊!”他想過要迂迴切斷對方的這條補給線,也不知會疏勒方面,決定來個先斬後奏,帶了兩千人連夜進兵,然而走出不到五十里,忽然心頭一動,停了下來,溫宿武問他為何如此,楊易嘿了一聲道:“前面太安靜了,這一仗對薩圖克來說是生死一戰,這條補給線又是他的命根子,不可能不設防的。現在前方太平寧,那就一定是有陷阱!”

他行動起來雖像鷹一般迅猛,卻也像鷹一般警惕,一覺不妥,馬上折回。

託雲小鎮的營帳是越來越多,營盤越來越大,剛剛解封的葛羅嶺山口羊馬絡繹不絕,李臏看著探子的戰報後驚訝不已,對張邁道:“看來薩圖克不止是自己來,也不止帶來了聖戰者,只怕還從薩曼或者八剌沙袞那邊請到了援軍。”

“八剌沙袞?”張邁道:“阿爾斯蘭會幫他?”

“這個很難說,”李臏道:“如果是薩圖克開出什麼條件,或者使用了什麼計謀的話。”

他說著,喃喃祈禱了起來:“老天爺啊,來一場回春寒吧!”

在海拔三千多米的地方,就是到四五月間忽然冷起來那也是常有的事,但李臏的面子顯然不夠大,這一次老天爺根本就沒理他。李臏有些懷疑,是不是去年唐軍將運氣用過度了?去年的那場大雪來得比李臏預料中的早,如果那場大雪來得更晚些,可能庫巴聖戰者就能全員越過葛羅嶺山口,甚至薩圖克的先鋒也可能會抵達。而今年的春暖,卻又比李臏預料之中提前了太多。

連續半個多月氣溫不斷攀高,高原的冰雪融化得很快,疏勒河的河水也漲得很明顯,法信警告張邁說,一場洪澇已經不可避免,唯一的變數就是這場洪澇是大是小。

“幸好去年歲末對渠壩進行了修補,”法信說:“現在就希望這渠壩能夠順利將冰雪融水導引到不為害的地區去。”

內有水災之患,外有大敵壓境,但張邁卻還保持著鎮定,他每日的行程未因回紇軍的出現而有多少改變,依然常常出現在鍛造工坊和天玄館地黃閣,不過由於新兵訓練已經結束,取而代之的巡視地點就成了各處城門,疏勒的市井也偶爾會出現張特使的身影,甚至一些貧民聚居的地方也能看見他。

早在去年還沒過年的時候,有一次糨糊發現張邁出現在自己家門口時吃驚得張大了嘴巴合不攏,張邁在他家裡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