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來交代。

等忙完,已經月上樹梢,洛娉妍很是不放心地要親自將景芝送回芝蘭院,被景芝嘲笑一番回頭還得送她回來,洛娉妍才作罷。

累了一天的洛娉妍,沐浴後躺在柔軟舒適的大床上,卻難得的失了眠。

看著空蕩蕩的床,不由得想起那個每晚陪著自己的人,想起若是他在,這會兒該摟著自己正在說著閒話。

想起那雙摟著自己的手臂,總是在說不上幾句話時,就開始不老實的在腰上,在背上,在手臂上撫摸著,留下一陣陣顫慄與溫熱。

想起那溫暖而結實的胸膛,任由自己怎麼拍打,怎麼推攘,總是無言地將屬於那個人的溫度傳來。

漸漸地,思念如潮水越來越洶湧,洛娉妍在輾轉反側無數次之後,猛地坐起身來才驀然醒悟,原來,自己不僅僅是嫁給了那個人,走進了他的家裡,更是走進他的生活……

同時不知不覺間,也讓他走進了自己的世界,更是毫無防備的讓他,走進了自己心裡。

洛娉妍想不起來,景蘊何時變得那般重要,重要到會影響自己的情緒,重要到能讓自己失眠……

披衣下地推開窗,望著天上一輪冷月,洛娉妍不由不滿地嘟囔道:“也不知這會兒……那人在幹嘛?是否也會如我想念他一般地想念著我?”

洛娉妍卻不知,此時無眠的並非她一人,自然景蘊此時正裹著玄色水貂披風,與夜色融為一體,站在高高的城樓上,遙望著家的方向。

從未想過,此生會有一天如此這般對家產生眷戀,景蘊知道,是因為家裡有了那麼一個人。

不算聰明,卻時不時地透著狡黠,不算溫柔,卻總留有脈脈溫情,不算最美,卻偶爾流露出不經意地嫵媚與嬌憨,從不表現依戀,眼中卻藏著繾綣……

不知從何時起,想起那個人,心便總是軟軟地,沒有過什麼山盟海誓,卻偏偏就認定了此生,非她莫屬!

想到這兒,景蘊嘴角不由勾起笑意,淡淡地,卻並不冰冷,帶著如同那個她一般,帶著淺淺地溫度。

望著天上的皎月,也不知這會兒她是睡了,還是如同自己一般,因少了彼此的溫度,夜變得冰涼,竟是難以入眠。

雖然景蘊站得極高,視線卻無法穿透黑夜,看到想看的那個人,更看不到洛府,正在上演的鬧劇。

六零八 早到

不管有沒有睡好,洛娉妍第二天起了個大早,但她沒有想到,有人竟然比她還要早。

洛娉妍剛剛坐下來與景芝一塊兒用早膳,淺語便進來屈膝一禮,稟報道:“奶奶,小姐,洛,繼夫人周氏,與二小姐洛妙姝到了。”

別說景芝愣住了,她壓根兒不知道洛娉妍給了洛妙姝請柬的事兒,就連洛娉妍也愣住了,哪有這麼早去人家家裡赴宴的?赴早宴嗎???

景芝見洛娉妍也是一臉怔愣,將碗箸往桌上“啪”的一拍,柳眉倒豎地呵斥道:“門房幹什麼吃的?這點子規矩還不懂?今兒是什麼日子,不相干的人還不趕緊攆了去!”

洛娉妍猛地回過神來,將淺語攔了下來,定了定神道:“將人領進來,安排在……”

說到這兒洛娉妍也有些猶豫,安排在哪兒好?她可不願將周氏母女放進自己院子來。

景芝看出了洛娉妍的猶豫,緩了口氣道:“先領到含章閣去奉茶,就說我跟妍兒這會兒走不開,晚點就過去。”

淺語見洛娉妍點了點頭,方才退了下去。待屋內只剩下洛娉妍與自己時,景芝才皺眉問道:“妍兒何不打發了她?今兒來的人多,萬一……”

景芝說到這兒抿了抿嘴,嘟囔道:“這可是咱們錦鄉侯府十六年來,第一次設花宴。”看得出,對於周氏母女的到來,景芝是極為不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