敗了,克里特指揮官以他的智慧和謀略化解了這場危機,將戰鬥的主動權抓在了自己的手中。

“全軍追擊,全殲來襲之敵!”克里特指揮官此時果敢地下達了追擊的命令,同時分派出一支部隊進入道路左側的樹林,支援最早衝入叢林中的那支分隊。他的命令看起來是正確的:敵人的主力部隊已經暴露,潛藏在林中的土著人也四散逃竄,這正是抓緊時機擴大戰果的好機會。一旦集中力量,沒有什麼能夠阻擋渴求榮譽和獎賞計程車兵。勇敢的克里特戰士們毫不遲疑地跟隨著自己的將領,揮動著鋒利的武器向敵人衝殺過去。對於他們來說,這不僅僅是一次反偷襲,更是洗刷友軍恥辱、以勝利振奮人心的一個絕好的機會。我猜一些士兵可能已經開始考慮起如何在顏面全無的友軍面前耀武揚威了,他們確實有這個資格:在友軍被敵人的偷襲戰術搞得焦頭爛額的時候,他們卻一舉擊潰了敵人的偷襲,甚至有可能全殲敵軍的主力部隊,這足以證明他們的勇敢和友軍的無能。

一條由火把足成的長龍沿著崎嶇的山路延伸得很遠,在長龍的頂端,不時傳來金屬交擊的廝殺聲響。就在那一聲聲脆響發生的時候,那些不幸的人走到了人生的盡頭。

大約兩千名疲憊的克里特人照料著運輸車隊,他們撲滅了幾輛馬車上的火焰,有的人開始修理已經損壞的馬車,把受傷的馬匹換下來。其餘計程車兵們滿腹怨氣地看著火龍消失的方向,為自己的職責忿忿不平。他們相信,如果不是要守衛車輛,他們早就衝殺在隊伍的最前列,用敵人的首級換取自己的榮譽和獎賞了。而現在,他們只能呆坐在這裡,等候自己的戰友立功歸來,向自己炫耀那亮閃閃的錢幣和醇香的美酒。

這時候,他們遭遇了噩夢。

“嘩啦!”

一隻瓦罐從我手中丟擲,在半空中劃過一道拋物線,摔碎在靠我最近的那輛馬車的車轅上,一道清冽滑膩的液體從碎裂的瓦片間迸射出來,它們中的大部分潑灑在車上盛放著糧食的大布袋中,把它們染出一片溼潤的顏色。這個訊號帶來了更多盛滿了液體的容器,上百隻各式各樣的罐子從路旁的密林中擲出在克里特人的馬車旁摔成碎片。

隨著一聲聲清脆的響聲,一些熟悉的香味在空氣中彌散開來。油脂、松香,這些平日裡聞起來芬芳撲鼻的氣息此刻透露出無比陰險狠毒的味道,在僅存的克里特守軍中引起巨大的騷亂。緊接著,一根根火把在叢林中亮起,擲向全無防備的車輛。

烈焰騰空而起,照亮了夜,克里特人的慘叫聲驚醒了沉睡的黑暗。

“殺!”我拔出長劍,率先衝出去,砍倒了一個試圖撲滅火焰的克里特人。這個忠於職守的傢伙直到死都沒來得及拔出自己的武器。在道路的另一側,羅爾同樣率領著數百名強壯的土著戰士殺了出來,用鮮血滿足著他們對戰鬥的渴望。

事實就是這樣,我們才是這場偷襲的真正實施者。從樹林中跑開的土著戰士們事實上是我們的掩護,他們在敵人面前出現,而後離開,放鬆了克里特人的警惕,讓他們下意識地以為路邊已經沒有了埋伏,能夠放心地全軍追擊羅迪克,這就給我們製造了機會。自然,事先埋伏起來的克里特伏兵從一開始就沒有逃出我們的目光,我們只是選擇了一個恰當的時機讓他們暴露出來罷了。

在經歷了連續一個月的偷襲暗殺之後,我覺得這樣面對面用刀劍解決問題的方式親切美好。我感到自己壓抑了許久的鮮血在燃燒,讓我無法遏制地想呼喊。

“我還是喜歡這樣!”我大叫著,順便在一個向我撲來的敵人身上找到了將劍刺入人體的熟悉觸覺。

我的話引來了土著戰士們的大聲附和。儘管他們精於獵殺對手,但依照他們的本性,還是更喜歡這樣熱烈的戰鬥。

一個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