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劍都甩了出去。

師父,救命啊。如果陳靖仇還能喊的話,他一定會這麼叫出來的。可是藤蔓已經纏住了他的脖子,連氣都快透不出來了,若不是及時插進一隻手,現在自己準已成為一堆屍肉。可縱然未死,想要喊卻也已無能為力,發出的只是一些“嗯嗯”的聲音,倒好像是嘴裡塞滿了東西。他也知道,一旦被拖進樹叢裡,就再也沒有回天之力,必死無疑。

就這麼等死?這時的陳靖仇反倒冷靜下來。自己所學的鬼谷秘術,正是對付這一類妖物的。鬼谷秘術共分金、木、水、火、土五門,這五行相生相剋,對付哪一系怪物,就要用相應的一門。襲擊自己的這個妖物無疑是草木之屬,金克木,無疑就要用金術。自己的長劍已甩了出去,他的右手飛快地變了兩個手印。

這是馭劍術。本來施展馭劍術時,口中要厲喝一聲:“疾!”大為瀟灑出塵,但現在的陳靖仇被拖翻在地,脖子也被勒住了,哪裡喊得出聲,只怕施的是有史以來最狼狽的馭劍術了。不過縱然狼狽,這馭劍術的威力倒也絲毫不減,“鏘”的一聲,陳靖仇甩在地上的那柄長劍突然如活了一般一跳,長劍已脫鞘而出,直直插向陳靖仇的腦袋。原來陳靖仇根本沒想到自己正被藤蔓向後拖去,他本想馭劍將藤蔓削掉,可這般一來,削掉的不僅是藤蔓,還有自己的半個腦袋。他心下一急,右手已猛地插向地裡。這幾天並沒有下雨,泥土甚硬,但陳靖仇的鬼谷秘術修為已然不算淺,五根手指就同鐵鑿一般深深沒入土中,便似打了一道鐵樁,那藤蔓力量雖大,一時間卻也拖不動了。也就在這時,長劍一掠而過,堪堪擦過陳靖仇的頭頂,藤蔓迎刃而斷。

一覺得脖子上的藤蔓鬆了,陳靖仇已一躍而起,伸手抓住了長劍,極快地在地上劃出一道符,喝道:“疾!”劍痕劃出的符印上立刻冒出了火光。五行相生相剋,火併非直接克木,但火為木生,在生克上稱為“洩氣”,可以大大削減木系妖物的能力。他生怕這妖物神通廣大,單靠一柄長劍對付不了,因此以火術首攻,削弱妖物的攻擊力,再以金術強攻。但還沒等他再用馭劍術,樹叢裡已是一陣“吱吱”的聲音,幾根藤蔓向空中扭動了一陣,便已不動了。

就這麼輕易打發了?陳靖仇不由一愣,心道:原來這妖物這麼膿包。他本來還想見到師父後添油加醋地吹噓一通,說自己如何與一個妖物大戰三百回合,可現在似乎能大說一通的也就是自己開始時如何狼狽的樣子。被這麼一個小妖物搞得這麼狼狽,好像也不是什麼值得驕傲的事吧。其實陳靖仇自己也不知道,他修習的乃是正宗鬼谷秘術,因為師父教得嚴厲,他學得也刻苦,修為其實已著實不低,欠缺的只是經驗而已。方才碰到的這木妖雖然不是太厲害,但無論如何不算膿包,若是有個別派術士在一邊見陳靖仇能如此輕易就將這木妖消滅,多半會小小吃上一驚。

消滅了這木妖,陳靖仇整理了一下衣著,不敢再大意了,小心向山上走去。只是這回他加了小心,那些妖物卻彷彿怕了他一般,再沒一個敢出頭,偶爾跑過的也只是一兩個花妖、草妖之類不能傷人的妖物。但這樣一來,走得自然便要慢了。

轉過幾個山頭,遠遠地,見前面有個人立在一塊空地上,正是師父陳輔。陳靖仇又驚又喜,連忙快步過去,躬身施了一禮道:“師父。”

陳輔的衣著和他一般無二,身後也揹著一支長劍。看了陳靖仇一眼,陳輔冷冷道:“怎麼來得這麼晚?”

儘管陳輔眼裡帶著一絲不悅,聲音也極其嚴厲,不過陳靖仇已見怪不怪,因為在他的記憶中,師父總是這樣的。師父的慈愛,也就是和嚴厲連在一起。他連忙說:“路上碰到了幾個妖物。”

“你把它們消滅了?”

“是。”陳靖仇說完,又覺得光一個字未免太輕描淡寫了,便又道,“弟子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