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嗎?你……你沒中鎖心術?”

小雪道:“什麼鎖心術?”

“鎖心術是種妖術,能改變你的想法……”

拓跋玉兒還沒說完,小雪已拉起了拓跋玉兒的左手。兩人掌心相對,拓跋玉兒只覺從小雪手掌中傳來一股暖流,眼前一下變成了一片黃沙瀚海,自己卻是騎在一匹白馬之上,馬鞍前還放了一具式樣古樸的古琴,而心中則亂成一片,既有對生靈塗炭的悲憫,又有拯救這世界的雄心。她吃了一驚,猛地抽回了手,眼前這副景象頓時消失,仍是在小雪房中。她皺起眉,驚道:“這是……這是怎麼回事?”

“方才我把你和宇文太師的神智暫時連在了一起。玉兒姐姐,你現在該相信了吧?”

方才拓跋玉兒也覺得自己彷彿一瞬間變成一個完全陌生的人一般。她喃喃道:“這都是真的?”

小雪道:“都是真的。玉兒姐姐,所以我不能回去,而且……”她說著,眼裡突然現出一種極其痛苦的神情,低低道,“事成之後,我也不能和你們在一起了。玉兒姐姐,請你轉告陳大哥,忘了小雪吧。”

小雪真的不是中了鎖心術才有這種奇怪念頭的。拓跋玉兒此時終於相信了小雪,看著她道:“唉,小雪,真是委屈你了,可是你離開時,為什麼不跟我們說一聲呢?”

小雪的臉又紅了起來,眼裡也又湧出了淚花:“玉兒姐姐,我想說的,可是陳大哥根本不信。當時我想留幾句話,可是……”

拓跋玉兒道:“對啊,你為什麼不寫張紙條留個信?”

“可是,我不會寫!”

拓跋玉兒一怔。陳靖仇當初也教過小雪識字,不過因為修習鬼谷秘術更重要,而且事情一件接一件,小雪至今也認不了多少字,要她將如此複雜的一件事寫清楚,實在有點強人所難了。拓跋玉兒嘆道:“傻妹妹,你走時沒說,可是在靈武為什麼還不說?”

小雪眼裡的淚水頓時又湧了出來:“玉兒姐姐,那時我真不知道宇文太師的黃金劍威力那麼大,看到你被我擊飛出去,我人都嚇傻了,什麼話都說不出來,後來韓老將軍要殺你們,我也只顧得上替你們求情了,都怪我!都怪我!”她說著,淚水又不住地淌下臉頰。拓跋玉兒嘆道:“小雪,別哭了,姐姐都知道了,一定把你的委屈都告訴你陳大哥。”她頓了頓,又道,“你還是寫封信給阿仇吧,有什麼不會寫的字,就問我好了。”

小雪道:“玉兒姐姐,你會寫字?”

拓跋玉兒道:“當然會,我們鮮卑人也是用漢字的。”

原來拓跋氏自孝文帝變法後,一切都漢化了,連姓氏都改作了漢姓,拓跋氏便改姓為“元”,因此拓跋玉兒在龍舟行刺皇帝,化名便是“元氏”。小雪道:“好,那我寫,不過我的字很難看,你別笑。”

拓跋玉兒“撲哧”一下笑了起來:“別磨蹭了,快寫一封,郡主姐姐還在後門等我呢。你的字難看,你陳大哥才會相信,他可是相信你,不信我的。”

小雪道:“不,陳大哥也相信玉兒姐姐的。你本事真大,怪不得陳大哥喜歡跟你說話。”

這屋中雖然樸素,但筆墨紙硯都是現成的,小雪拿了張信箋,在上面歪歪扭扭地寫了一段,十個裡倒有六七個字不會寫。拓跋玉兒也一改平時的急性子,每個字都細細說了,待她寫完,拓跋玉兒看了一遍,雖然字跡很不工整,文法也彆扭,但意思倒也通順,而且這般才是小雪寫出來的。她道:“小雪,你真不回去當面和阿仇說嗎?”

小雪搖了搖頭:“我還要幫宇文太師補天,現在不能回去,等事成之後再去向他道歉,請他原諒吧。”

拓跋玉兒暗暗嘆氣,心想:“要說道歉,其實該我們向你和宇文太師道歉才是。”她將信收好了道:“那,小雪,你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