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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命就召集將佐開會商議,伯益道:“吃人的獸,召災的獸,其患尚小,到是這個釀疫的蜚獸實為可怕,說不得又要偏勞天地十四將了。”文命道:“這個當然。”當下便叫過烏木田、章商氏、大翳、盧氏四將來,吩咐道:“此地離太山不知有多少遠,那蜚獸兇惡情形又不知如何,汝等且先去察看一番,歸來報告,再行定奪。”四將答應,半從空中,半從地下去了。

過了半日,忽見烏木田、大翳二將面色倉皇的先回來報告道:“厲害,厲害!某等到那山相近之處,並沒有看見那獸影,只覺一股腥毒之氣直衝上來,不覺打了幾個寒噤,登時氣力減少,頭疼口苦,某等深恐有失,不敢再入重地,只好就回來了。

”說罷,身上又是幾個寒顫,文命大驚,正覺沒法,忽然章商氏、盧氏直從地下上來,剛要發言,但覺頭重腳輕,支援不住,就倒在地上,神昏氣促。這是它們在地下受到蜚獸便溺之毒,更為厲害之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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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命無可奈何,只得叫人將二將抬去,命醫生醫。一面又問烏木田、大翳道:“汝等覺得怎樣?”二人連說不要緊。歸到帳中,靜坐起來,運用玄功,不到半日都已全愈。只有章商氏、盧氏二人是地將,功行較淺,受毒又深,病勢纏綿不已。

哪知後來伺候的人觸著這股氣息也病了,連望病的人也病了。

不到幾日,除七員天將之外,幾乎無人不病,而以章商氏、盧氏病勢最篤。其餘皆寒顫頭疼,神昏氣促,個個呻吟,正是萬帳沉沉,炊煙斷絕。庚辰看到這個情形,覺得有點不妙,就和黃魔等商議道:“我看這事只有求夫人去。你們在此好生調護看守。我多則兩日,少則一日,必定轉來。”黃魔等答應,庚辰遂沖天而去。

這裡六員天將各處巡視撫問,遞湯遞水,忙得真不了。文命有時偶然清醒,看看只有一個烏木田在旁,便問道:“大家怎樣?”烏木田道:“大家都是如此,沒得好。”文命道:“都不能起來嗎?”烏木田應道:“是。”文命嘆道:“我勤勞數載,滿望將水土治平,上報先人,下救萬民。不想今日竟遭此厄,進退兩難,死生莫卜,真是命也。”烏木田道:“崇伯切勿憂慮,庚辰已去求夫人了。”文命嘆道:“我想亦只有這一線之希望,天不絕我,夫人必來救我!”說罷,將心放下,又昏沉沉過去。

又隔了一日,兵士工人等逐漸死亡。烏木田到章商氏榻前問道:“你今日如何?”章商氏絕無聲息,俯身摸它肌膚,其冷如冰,原來早已死了。大翳去看盧氏,亦是如此。二人非常悽慘,深恐其餘人等聽了驚慌,反致病勢加重,所以不敢聲張。

但是隻有六個人,上上下下要伺候這許多人,實在萬萬來不轉,哪裡還有功夫再為他們經勞殯葬之事?只好隨他們躺在床上。

好在天氣嚴寒,決無腐爛之虞,眼巴巴所望的,只等庚辰回來,有個解決。

哪知左等也不來,右等也不來,看看已是三日了,死的人日多一日。兵士工人不計之外,伯虎、蒼舒、熊、羆、叔獻、橫革、昭明、大章等都一個一個陸續死去。伯夷、伯益、龐降、季狸等,亦瀕於危,文命亦危在旦夕。黃魔和童律等說道:“庚辰說至遲兩日必來,如今已四五日了,他還不來,甚為可怪。

現在情形已糟到如此,只有崇伯還剩一口氣,假使崇伯再不救,我們還要在這裡幹什麼?我想我到夫人處去一趟,討個實信吧。”童律道:“這話極是。不過我們此刻已只剩六人,你去了後,我們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