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嘴裡還有未嚼爛的餃子,吐得爛七八糟,面色猶如金紙,蠟黃毫無光彩,胸口也不見如何起伏,便好似……

“快啊!去叫醫士!”

“還愣著做甚麼?!”

“這這這……這可怎麼辦啊太宰!”

公孫無疾步履悠閒,慢悠悠走到了周天子身邊,他甚至只看周天子一眼,唇角化開淺淺的笑意。

“太……太宰?”

“小臣這就去叫醫士……”

公孫無疾抬起手,制止了寺人,淡淡的道:“不必了。”

不必了?

群臣譁然:“不必是甚麼意思?”

“天子昏倒了,不該叫醫士麼?”

“再晚一點,恐怕……”

公孫無疾聽到了那些議論之聲,平靜的道:“本相說不必的意思是……天子崩了。”

“甚麼!?”

“天子崩了?”

“怎麼會……”

“哎呦喂,天子啊,您怎麼走得這麼急,臣還未來得及盡忠啊——”

喻隱舟站起身來,冷聲道:“太宰如何得知天子駕崩了?天子昏厥,此時不該立刻請醫士來診治麼?”

公孫無疾彷彿變臉,雙眼瞬間盈滿了淚水,此時才看出來,他與葉攸寧的確是親戚,都說外甥像舅,哭泣的模樣,果然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公孫無疾用袖袍擦拭著淚水,哽咽的道:“其實……其實天子昨夜,便已經不成了,是醫士吊住了天子的一口氣,今日天子不聽臣的勸解,一定要參加燕飲,與群臣同樂……天子,您為大周操勞如此,怎麼……怎麼就這樣走了……”

他這麼一哭,卿大夫們也是會看臉色的,都是半信半疑,但不妨礙他們哭起來。

“嗚嗚嗚——”

“天子啊!”

“天子啊,您就這麼走了,讓我們這些做臣子的,可怎麼活?”

喻隱舟實在看不下去這樣的哭喪,冷笑一聲。

公孫無疾哭得差不多,瞬間收住了眼淚,道:“天子駕崩,國不可一日無君,我大周的天下,不可一日無主……萬幸的是,天子留下了我大周的血脈正統!”

喻隱舟冷冷的道:“是啊,太宰說的正是,我大周的正統血脈,可不正是太子攸寧麼?既然天子駕崩,太子合該立時即位才是。”

公孫無疾卻道:“喻公,此言差矣。”

“天子啊,您怎麼就這麼……”

哭喪的聲音,平息了下來,彷彿卡殼一般,群臣似乎聞到了一股不同尋常的味道,誰也不敢喘一口大氣。

喻隱舟抱臂道:“哦?差在何處?太子攸寧,難道不是國之正統?”

公孫無疾笑起來,道:“太子的確是國之正統,但是諸位不要忘記,當年太子與寒生私奔,拋棄大周於不顧,早就放棄了儲君之位!”

喻隱舟發笑:“太子放棄了儲君之位?孤問問你,天子可有發榜文書,昭告天下,廢棄了太子攸寧的儲君之位?”

公孫無疾被噎了一記,臉色難看。

“是啊,天子從未正式廢棄過太子。”

“這麼說來,太子還是儲君……”

“那不就是咱們大周的新王麼?”

公孫無疾上前一步,不見了方才的悠閒,朗聲道:“諸位!太子為了一個男子私奔,棄我大周於不顧,丟盡我大周的顏面,這樣的太子,我們還能指望他甚麼?”

“是指望他拋棄情色,治理好國家?”

“還是指望他,在外敵當前,可以不拋棄我們這些臣子?”

“太子為了一個男子,尚且可以拋棄國家,更何況,咱們這些微不足道的臣子呢?”

公孫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