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語蓉默然不語,心裡吃不準面前這位主子的想法。心裡有點擔心,小郡主是不是責怪我自作主張?

似笑非笑的睨了玲瓏一眼,完顏語蓉道,“已到我手的東西,我會輕易的就將它送去嗎?這蛇血,我有大用。”

聽了完顏語蓉的回答,玲瓏才放下心,郡主這麼說,就是沒有責怪的意思。“是,奴婢明白。奴婢這就將小郡主需要的東西拿來。”

完顏語蓉坐在軟塌之上,右手撐住額角,盯著書桌上的白玉碗,唇角揚笑。雖對我無大用,可是,對於哥哥,卻是大有裨益。這,應該算得上意料之外的收穫吧。

輕咦一聲,美眸抬起,定定的看向門外。心中瞭然,大聲道,“歐陽公子既然來了,何必躲在外面。”

“既然是小郡主下令,在下自當遵從。”

歐陽克依舊白衣翩翩,玄扇輕搖,風流瀟灑。跨門進入後,優雅的點頭頷首,笑意盈盈。

“本來以為只是街頭偶遇,驚鴻一憋,沒想到姑娘竟然會是王爺的女兒,大金國的小郡主。還是在下這一次來中原所相助之人的女兒,這還真是緣分呢。”

歐陽克把玩著手裡的玄扇,說出的話,曖昧非常。絲毫不在意對方身為大金國郡主,而有所收斂。他看著坐在軟塌上,風華絕代的女子,心中節節稱讚。若非親眼所見,他也不會相信,天下竟然會有如斯美人。一眼望去,使人黯然銷魂,不可自拔。

“歐陽公子來這裡,不會只想說這些吧。”

完顏語蓉道,眼睛沒有從手中的白玉碗離開。這種似有意又似無意的漠視,即便歐陽克一向憐香惜玉,也感到一絲不悅。

在歐陽克的認知裡,女人可以喜歡他,可以追逐他,也可以討厭他,憎惡他。但從來沒有一個女人會像完顏語蓉這樣,漠視他。

歐陽克邁步上前,邊走邊道,“有趣,果然與眾不同。”

站定,與完顏語蓉隔著一張桌子相對。看著完顏語蓉絕美的臉龐,眼睛裡有遮掩不住的神采。如果是別的女子,在被這種毫無遮掩的眼神看著,恐怕會勃然大怒了。但,完顏語蓉例外。遠超常人的經歷使得她有一雙澄澈的眼睛,那雙眼睛,輕易的看穿別人的偽裝。

歐陽克的眼睛中,只有興趣和欣賞,並無淫念。

這歐陽克,倒也不像傳聞中那般不堪。完顏語蓉想著,看著歐陽克,淡笑道,“歐陽公子,請坐。”

墨梅半開情意深

眼睛是心靈的窗戶,從眼眸之中可以看出很多東西。就像歐陽克,他從來都是溫柔含笑的,對於他的姬人們體貼入微。他的笑容包含著溫柔與多情,使得那些姬人也相信,她們的公子師傅也是在乎她們的,就如同她們迷戀他一般。

但沒有注意到他的眼睛,是淡漠的,沒有絲毫的笑意,有的只是寂寞的冷清,如同他的心從來沒有敞開過。他笑著,不吝嗇對於女子的憐香惜玉,但是他的笑容沒有一絲溫度,就像他的心,空洞虛無。

歐陽克看著坐在軟塌上的女子,她的眼睛流轉著淡薄和尊貴眸光,冷清的眼眸中還有著淺淺的溫情,淡淡的,卻很真實。被這雙眼眸注視,是前所未有過的感覺,心裡升起幾分暖意。

沒有厭惡,沒有刻意的討好,沒有算計,有的是真實的溫暖,若有若去,但真實存在。

素手持一杆畫筆,在上好的宣紙上,揮灑潑墨,點點墨跡化為簇簇梅花。丹青書法,在完顏語蓉而言,不僅是自娛自樂的興趣,也是她陶冶心性。善畫之人,都有一雙看透世事的眼睛。與其說,完顏語蓉在畫梅,反倒不如說,她在畫自己。以梅自喻,已經不止是自傲,而是一種難得的風骨。

歐陽克不是碌碌無為,附庸作雅之人,琴棋書畫說不上樣樣精通,但也是多有涉獵。他懂畫,因此也懂畫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