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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過往的飛鳥,觸著這氣都紛紛墜人水中。北方兵士如何支得住呢?看看攻打將近一月,雖然亦奪到幾個山頭,但是一山之外,還有一山,犁庭歸|穴,正不知道在什麼時候。伯益看得這個形勢不妙,深恐從徵諸侯因此懈體,藐視中朝,或者苗兵趁我疲備,乘勢衝出,反致失利。於是當著大眾諸侯,發一個議論道:“現在我師進攻,不過三旬,苗民已只能退縮,並無反抗的能力,從此直攻過去,加以時日,原不難使苗民撲滅。但是某的意思以攻心為上,苗民頑梗,專以力服,恐怕是不對的。從前苗民,何嘗不痛加攻伐。然而幾十年之後,依舊如此。現在就是再勝了他,他的人民豈能盡行屠戮!仇怨愈深,終必為南方之患。某聽說惟德動天,可以無遠而勿屆。我們以為苗民指日可平,未免太自滿了,滿則招損,謙乃受益,這個叫作天道。某想苗民雖則頑蠢,終究是個人類,沒有不可以感化的。從前帝在歷山躬耕的時候,日日向著旻天號泣,他的對於父母總是負罪隱匿,見了瞽叟,總是夔夔齋慄,絕不敢有絲毫尤怨父母之心,所以後來瞽叟雖頑,亦終究相信順從了。照這樣看起來,至誠之道,可以感格天神,何況有苗呢?”
大家聽了,都以這話為然。於是伯禹不得已,只好傳令班師。然而這口氣終究不能不出。歸途繞道,走過鄀國,鄀候出來迎接。伯禹責數他抗不遵命之罪,就將他拿下,帶到京都去治罪,其餘四方諸侯亦各自散去。倒是有苗國人正在竭力防守,忽然見大兵退去,反弄得莫名其妙。起初疑心是誘敵之計,不敢追襲,後來細細探聽,知道真個退去,方才放心。但是究竟為什麼原故退去呢?猜度不出,有些疑心是帝舜死了,伯禹急急的要歸去即位,但各處探聽,並無其事,後來才知道是為了伯益一番以德服人之議論的原故。
成駒笑道:“他果然要以力服人,我且和他鬥鬥看,大不了我們再退到三危山去。如其他要以德服人,那麼決不會再用兵來攻打,我們亦不必與他決裂,不妨敷衍敷衍他,給他一個面子。我們在這裡依舊做我們的事,看他有什麼方法奈何我?
”說罷,就叫了幾個精細的中原人暗暗到蒲坂去探聽伯禹率兵歸去後究竟做些什麼事情,回來通報。按下不提。
且說伯禹班師到京,即日陛見,將所以班師的原故說了一遍。帝舜本來是尚德不尚力的人,聽了之後,便說道:“這也很好。我們德不厚而行武,本來不是個道理。我們前時的教化還沒有怎樣好呢,我們先來誕敷文德吧。”於是一面謹庠序之教,作育人材,一面又時時用萬舞,舞幹羽於兩階,表示四海諸侯不復用兵。對於鄀侯,念他是顓頊帝時功臣之裔,赦其死罪,將他的家屬一齊都驅逐到幽州地方去。後來他的子孫卻非常蕃衍,自成一派,名叫陰戎。在春秋時候,大為中國之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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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後話不提。
且說帝舜舞幹羽之後,那有苗的暗探就將那個情形回去報告。成駒向他的國君道:“那麼我們只好到蒲坂去走一遭了。
”三苗國君道:“為什麼要去?”成駒道:“打仗之法,第一叫伐交,就是去掉他的幫手。從前他來攻我們,我們能夠守得住,就是他失了幫手的原故。他那時聲勢非不浩大,但是細接起來,助戰的諸侯哪一個不抱怨他所定貢法之苛刻?哪個肯真個為他出力?亦不過敷衍面子而已。如今他改去方法,號稱以德服人,我們若再和他反抗,他到反振振有詞,說我們真個不可以理喻,那麼表同情於他的人倒反要多了。我們假使到他那裡去朝他,一則敷衍他的面子,使他可以下臺,不再來和我們作對;二則亦可表示我們一種怕軟不怕硬的態度,使他下次再不敢輕易來侮辱我們;三則對於各國諸侯亦可以得到他們的同情。上兵伐交,就是這個方法。”
三苗國君道:“我們跑去,他趁勢扣住不放,如之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