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蓄叛志已久,此次竟敢稱兵犯順,若不誅之,何以威四方而警其餘。況且他國內所行的政治,又都是愚民害民虐民的政治,帝此次出師,為救民起見,尤宜徹底解決,庶幾百姓可以出水火而登衽席,望帝切勿受他的投降。”

帝堯嘆道:“汝等之議,確係不錯。但是,朕終覺戰爭是不祥之事。自兵興以來,已歷半年。但看那百姓之逃避遷徙,恐慌已極,這種形狀,已覺可憐;還有些人家產因之而蕩盡;有些人性命因之而不保。百姓橫罹鋒鏑,其罪安在?朕的主張固然是救民,但是未曾救民先擾民,這又何苦來!況且三苗之地,險阻深遠,三苗之兵,勁悍能戰。前日大戰,朕的將士死傷亦不少,朕甚憫之。假使不受他的降,萬一他負固頑抗起來,勞師久頓,擾民更甚,豈不是反失救民的本意嗎!古人說:‘叛而伐之,服而赦之,德刑成矣。’朕的意思,還是赦了他吧。

”眾臣道:“伐叛赦服,固然是帝寬大之恩,但是臣等觀察驩兜、三苗之為人,恐怕不是能改過的。萬一將來他休養生息,又乘機蠢動起來,豈不是又要勞師動眾,煩擾百姓嗎?與其將來第二次煩擾,還不如趁此解決,一勞永逸之為愈呢?”帝堯道:“汝等的話亦不錯,但是朕的意思,總主張以德服人,不主張以力服人。古人說:‘信孚豚魚化及禽獸。’禽獸豚魚,尚且可以感格,何況苗民等究竟是人。他們雖有不軌之心,想來亦總因朕德薄之故,朕總罪己罷了。”

眾臣見帝堯說到如此,不能再說,於是決定受降。當下開了幾個條件,交來使帶去。第一條,須將種種虐政除去。第二條,不得效法玄都九黎氏,以神道愚民。第三條,須尊崇古聖禮教。第四條,從前所兼併各國的土地,一概歸還。第五條,此刻驩兜親來謝罪,以後三年一貢,五年一朝。

驩兜、三苗接到五項條件之後,大家商量,頗有為難。狐功道:“不如依他吧,且待將來再說。橫豎我們的內政他未必能來干涉的,如果能來干涉,現在亦不受降了。”驩兜道:“我現在去見他,沒有危險嗎?”狐功道:“決無危險。唐堯素以仁義自命,這點信用他一定顧到的。”於是,驩兜就來帝堯行營,朝見謝罪。

帝堯切實責備了他一番。他將一切行政設施及毒害帝堯之事,並此次作亂之事,統統歸咎於其子苗民,願以後改過。帝堯亦不深究,不過訓勉了他一番。驩兜歸去之後,帝堯亦班師振旅。走到半路,因為玄元首發奸謀,不避危險,這次又率師從徵,其功甚大,遂封玄元為路中侯,仍令居毫,以守帝摯宗廟。其餘將士,待回京後再論功行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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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回 大司農歸平陽 三苗驩兜降服

第五十八回 讓天下於巢 父任許由州長

且說帝堯班師,在路上封玄元為路中候之後,就往陽城山而來。忽聞軍士報道:“前面山上,有一老人住在樹上,不知是什麼人。”帝堯猛想到尹壽之言,忙說:“不要去驚動他,朕當自往訪之。”於是同了海э�吹繳繳稀V患�搶先爍沾郵魃獻呦呂矗��諛搶鎝庀刀康納�印5垡⒚ψ吖�ィ�笆質├竦潰骸俺哺趕壬�肓耍�捫瞿驕靡櫻�袢障嚶觶�皇ば佬搖!薄�

巢父將帝堯上下一看,就問道:“汝是當今天子嗎?”帝堯應道:“是。”巢父道:“你訪我做什麼?”帝堯就說要請教的意思,後來又略露要將天下讓給他的意思。巢父笑道:“汝所牧的是百姓,我所牧的是孤犢。同是一個牧,各人牧各人的就是了,何必惴惴然拿了汝所牧的來讓給我,我用不著這個天下。

”說著頭也不回,牽了犢竟自去了。

帝堯此時不勝悵然,嘆道:“賢人君子,都是這樣的隱遁高蹈,將這天下交給朕無德之人,如何是好呢?”說著,嘆息不已。海э�潰骸翱此�侵稚衿��淺>鼉�5墼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