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怕早已命喪黃泉。”

“怎麼會這樣?流放的犯人不都有人專門看守嗎?”阿凝詫異道。

寧知墨輕笑道:“自然有人看守。但那看守的人,是誰的人呢?”

阿凝一愣,忽然醒悟過來。看守的自然是皇上的人。皇上想要趙琮的命,有誰能阻止?至於失蹤,只是給天下人一個交代而已。

“今年鄭王剛流放不久,他的長子趙信,忽染惡疾,幾日就去了。這孩子死的時機太湊巧了,我去查了一番,果然……是有人在背後使的力。”

趙信是榮宛的長子,他的死阿凝也是知道的。榮宛為這事兒整日以淚洗面,但阿凝和榮宛向來沒什麼交情,所以才未曾將此事放在心上。

聽寧知墨的語氣,似乎是皇上下的手?阿凝皺了眉,正欲說話,寧知墨又淡聲續道,“平王自禁足以來,所用飯食都是做過手腳的。慢性毒,兩年內必會斃命,不留下任何痕跡。若不是靖北王府的暗線足夠深入,我也不知道這回事,跟天下人一樣,只道他是染了病,久治不愈。”

阿凝已經驚得說不出話來。

“對此,趙玹一直都心知肚明,也決意不做抵抗。我潛入平王府勸了他一番,才讓他有了幾分鬥志。對於視死如歸的人,這場起兵不過是最後的賭局,雖然贏的機會不多,但……好過坐以待斃。”

阿凝咬了下唇,“你……你有證據證明,那毒就是皇上派人下的嗎?”

寧知墨溫和地看著她,“宸兒,不要因此而責怪皇上。這是每個帝王都有可能做的事情。”

她沉默下來。話雖如此,可涉及到與自己親近的人,她還是忍不住心頭涼涼的。

“可是,你是怪他的,對不對?”阿凝開口道,“不然,你也不會站在六殿下那邊,與皇上作對。”

寧知墨笑起來,“女孩子太聰明瞭,也不是好事。宸兒,你應該做個懵懂不知的孩子,乖乖待在他的羽翼下。這樣比較幸福。”

阿凝明亮的眸子盯著他,“你還有事情瞞著我對不對?跟靖北王府有關的?”

寧知墨沉默片刻,不打算告訴她。“宸兒,你應該一直歡樂無憂。”

他從袖口中掏出一隻銅製小令牌來,巴掌心大小。他把它遞給阿凝,“這是趙玹託我給你的。能調動東臨侯府影衛的令牌。榮成悅能越過兩個哥哥,從老東臨侯手上拿到這個,也是費了不少心思的。但是,趙玹到死都未用過這個。他說要留給你。”

阿凝接過來,搖搖頭,聲音有點沙啞,“我要這個做什麼……”

寧知墨輕笑了聲,“是沒什麼用。但萬一哪一天,你不想讓他知道你的訊息,憑你一個人,是如何都翻不過他的掌控的,這令牌便是你的幫手了。宸兒,你現在陷在他的束縛裡,沒有任何事情可以瞞過他。你現在覺得幸福是因為你二人心無芥蒂,但難保有一天……”

他沒再說下去,但阿凝已經知道他的意思。

她把令牌收好,心緒有點複雜。寧知墨說得對,如今的她太過依附趙琰,或許這並沒什麼錯,可是,一輩子還這麼長,誰能保證以後的事情呢?她除了他的寵愛,說到底,又還剩下什麼?至於兒子……當年的韓皇后還有四個嫡子呢,還不是葬身火海。

“趙玹送你這個,我卻沒什麼可送你的。”他的聲音低低的,“宸兒,你還記得小時候我和趙玹因為你而打架的事情嗎?我和他,都覺得你該是嫁給自己的。我們明爭暗鬥了很久,沒想到,你卻被另外一個人搶走了。”

“那都是小時候的事情了……”

“是小時候的事情,可是我對你的心意,從未變過。”他語聲輕輕緩緩,柔和地彷彿一縷春風。

“墨哥哥……”

“好了,宸兒。各人都是生死有命,而你,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