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不願意搭理代王了。

代王也不好跟裴天舒解釋他想出去一趟的原因,想了想,臨走前,還是選了個入夜的時機,去看了看裴金玉。

代王在裴金玉的面前,總是很小心。嗯,這是用血淚的教訓換來的真諦。

那就是,和裴金玉說正事的時候,還是不會捱打的。

代王一進門,就首先申明:“我要出一趟遠門,我有幾件事情要和你說一下。”

裴金玉已經知道了他要去峽山的事情,“嗯”了一聲表示同意。

代王剛到的時候,裴金玉原本是歪在小榻上面的,他一踏進內裡,她就正襟危坐了。

代王瞧著小榻上面的方枕,默默嘆息一聲,心裡十分想念當初他倆琴瑟和鳴的時期,那時候,她若是歪在小榻上面,勢必要枕著他的腿。

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再有那樣的光景。

代王稍微走了神,裴金玉覺著他的眼睛盯得地方不太對,怎麼一眨也不眨地盯著她的腳呢?

代王來的突然,裴金玉洗完了腳,赤腳穿了一雙木屐,本是準備晾乾了頭髮,直接歇息的。原本不覺得赤腳見他有什麼不對勁,可他老是這樣盯著看,沒什麼不對勁也有什麼不對勁了。

裴金玉下意識將腳縮到了裙底,瞪了他一眼,心情已不似先前的平靜,悶聲曰:“有什麼事情你還是快快說的好,以免一會兒我就沒有了耐心。”

就見代王眼睛含了笑,嘴角輕輕一勾道:“是了,誰都知道長公主是個急脾氣。”要不然,也不會他握了她的手,連個解釋的機會都不給,就將他一腳踹出了八里地。

裴金玉才沒有那個心情同他調笑,冷著臉又道了一句:“說就快說,不說就滾。”

“好好好,你先彆著急,能不能容我先喝杯茶潤潤嘴巴,一會兒話說的利索,滾的自然就更快了不是!”代王也不生氣,不緊不慢地說。

嘉榮忍著笑,倒了杯茶,雙手端給了代王,福一福身,不待吩咐,就走了出去。

代王一邊喝茶,一邊道:“這丫頭倒是個伶俐的,是你爹特地給你訓練好的吧?你爹對你真不錯哩。”

這是在沒話找話說。

裴金玉也不搭理他,就瞪著一雙眼睛,將他望定。

等著代王一口一口,慢悠悠地飲完了茶水,她這才道:“可以說了吧?”

代王咧嘴一笑:“可以。”

也不知是不是林鏨長相中天生就帶了三分的呆像,反正只要他一咧嘴笑就立馬顯得憨憨的。

裴金玉心說,長得是一副人畜無害的模樣,實際上是人面獸心。

遂語氣不善地道了一句:“快說。”

代王還是“呵呵呵呵”,好像她越是急躁,他就越是高興。

終於笑夠了,才道:“金玉,咱們不提前程往事,只說如今可好?”

裴金玉臉色不善,可還是點了點頭,表示同意。

代王道:“你爹三番兩次地問過我是否願意做皇帝,我已經向他表明了絕不願意做的決心。以往我總是難做一些決定,如今你的決定就是我的決定……”

裴金玉滿臉的不屑,張張嘴正要說點兒譏諷的話語。代王抬抬手,制止她說話的時候,又加了一句:“金玉,你先聽我給你分析一下現今的局勢。”

好吧,只要不是再一次表白或者變相的表白,還是能夠容忍的。

裴金玉一聽,忍了又忍,還是閉了嘴。

代王接著道:“一、趙王遲早是要謀反的。二、新皇的性子又是個軟弱的,比狠比不過趙王,他肯定是要吃虧的。三、度乘大聖還有朱無涯也不會是個省心的。”

裴金玉嗤笑一聲:“你說的這些,誰不知道呢。說來說去,要還是隻有這些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