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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世子倒在崖壁上,眼前模模糊糊,兩日前他與單賢被追殺,他堅決要求回京後,單賢帶著他往京城方向奔走,但是兩人一馬怎麼都快不起來,寧慕畫便讓單賢放下自己,讓他帶著令牌去京中稟告皇上。

他在這兒待了一天有餘,炎熱的夏日傷口在一天一夜的風塵中受了感染,他在洞外撐著意識尋了兩株草藥,草草包紮了傷口,就一直在這兒養傷等待單賢的派人來救援。

思緒正在模糊之際,他的耳畔突然傳來輕微的女聲“寧慕畫,寧慕畫,你能說話嗎……”

“誰?”寧慕畫攏著眉頭四下觀望。

洞中幽暗,觸目所及全是巖壁,他看了一會兒,卻發現這兒什麼人都沒有,更別說一個女人。

“寧世子,我是秦千落,你可知曉你在哪兒嗎?”聲音繼續從寧世子耳邊傳來,越發空曠與清晰。

“秦二娘子?”寧慕畫大吃一驚,為何秦二娘子能與他隔空對話,莫不成他受傷未治,高燒不退已經出現幻覺了?

“秦二娘子,”人發燒極重之下神志則混沌,堂堂曾經走南闖北的寧世子這會兒竟然也信了自己將死出幻覺的藉口,坐在那兒自語道,“我寧慕畫臨時之際想到的便非皇命、也便非是父母竟然是你……原來在不知覺中我對你已經用情已如此至深……可惜我今生與你無緣,還拖累了你名譽,這地府一走,也不知你要如何面對他人的不善言語,我乃是不義之人,若這世間有輪迴,寧慕畫必定在下世相報你。”

在水盆後的季雲流:“……”

寧表哥,你曾經能拯救地球的智商呢!

秦二娘子顯然也沒有反應過來寧慕畫這麼說,站在那兒呆呆反問了一句:“若真有下世,你想如何報我?”

寧慕畫:“若有下世,必定早早娶你為妻,此生只唯一你人,只待你一人好。”

“嗯哼?”季雲流眉目輕挑,抖著肩膀微微而笑。

秦千落就算再性子爽朗大方,亦是二八未嫁的小娘子,這會兒被未婚夫君口吐真心情話,再遇長輩六娘子的炯炯而觀,臊的直捂臉。

可她就算臊紅了臉,依舊對著水盆吐了一句:“寧世子,你可千萬記得你的承若,此生只待我一人好。”

“好。”那頭的寧慕畫果然還應了一聲。

“哎喲!”季雲流受不了了,只想捶胸頓足,去外頭繞著院子跑三圈,“你們能不能在做正經事的時候稍微正經一點!還有沒有一點點低調的收斂了!”

必須要心裡默唸三遍:我不是單身狗,我不是單身狗……我有一個帥到日月無光的七皇子!

大事在前,真的不可在含糊下去,得了寧世子保證的秦二娘子帶著嬌羞又擔心之情問他:“寧世子,你可能告訴我,你現在人在何處?我若去尋你,該去何處?”

寧慕畫記得清楚:“在鍾武縣附近的會稽山。”

“好,我、我……”秦千落脫口而出,“我這就去救你!”

季雲流見她提著裙襬要走,抓住她道:“你打算出京?”

“師姑婆,寧世子受傷頗重,以他說話的口氣看來,怕是撐不住多久,這兒離鍾武縣又遠,沒人去及時醫治,他會死的。”秦二娘子神情決然道,“我得去救他!”

“他快意識不清,”季雲流道,“之前與你講話他的意識稍微清晰了一點,我與你一道去,我用道法讓你與他講著話,你讓他撐到你過去。”

“師姑婆……”秦二娘子本以為她會勸說自己不讓自己過去,卻不想是……秦二娘子心中感動時,被季雲流一巴掌拍在肩上,“沒事兒,你乃是我孫一輩的小輩,奶奶照顧小輩是應該的,你不必感動。”

於是秦二娘子果然不再感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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