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眼睛裡滿是好奇的神情。

楊孤鴻似乎有些警覺,“陸姑娘,你也知道先父?”

陸菲菲點了點頭,“家裡面的武師們經常給我講一些江湖上的事, 不止一次跟我說過當年楊老英雄如何面對東海魔教之人,英勇無懼,……”

楊孤鴻突然停止了腳步,面如土色,身體抖個不停。

蘇媚霞感覺事情不妙,“楊掌門,你怎麼了?”

楊孤鴻喃喃自語:“為什麼……我早沒想到……難不成……”

陸菲菲不知何故,“我……我說錯什麼了麼?”

楊孤鴻眼睛裡滿是震驚的神色,“東海……冥水宮……”

蘇媚霞亦大驚失色,無法言語。

天都門後堂。

江遷正在和林錚秘密交談著。

林錚道:“你為何不直接告訴楊孤鴻那個凌花落的真實身份?”

江遷搖了搖頭,“不……根本用不著。他很快便會自己知道。我所擔心的是,他雖然年紀不大,但卻是個非常理智的人,決不會輕信別人的一面之言。即使所有人的說法都一樣,只要他產生了懷疑,哪怕只有一丁點兒,都仍然會不顧一切去親自調查。所以,你我必須裝作對冥水宮之人來到中原一事尚無察覺,才會將楊孤鴻對你我的懷疑降到最低,甚至是推遲到最後。”

林錚道:“現在整個中原武林每個人都已經深信不疑,即使他去調查,又能怎樣?”

江遷又搖頭道:“不。不是每個人。還是有人知道這一切的。”

林錚點了點頭,“我明白了。在除掉這個人之前,你是不想讓楊孤鴻從你這邊尋求解釋。可問題是,如果他遇到了那個凌花落,……”

江遷道:“不錯。這個凌花落,確實來得太突然,讓我措手不及。眼下當務之急,不是除掉知道真相之人,因為那個人已經失蹤十八年,這十八年來我暗中不停查詢都沒有任何結果,諒他楊孤鴻一個人翻遍中原也未必能找得到他;倒是那個凌花落,確實是我們現在最大的心患。萬一楊孤鴻信了凌花落的話,追查下去,可就不好辦了。”

林錚眉頭一皺,在聽到這裡時便用略帶抱怨的口氣對江遷說,“既然他敢單槍匹馬來中原,你何不讓中原武林助我們一臂之力來除掉他?在天都門重立大會上,他已經惹怒眾人。若不是當時殺出個蘇媚霞把他掠走,你只需把他的身份一公開,他當場便會被眾武林人士一擁而上,千刀萬剮。”

江遷笑了笑,“林老弟您不瞭解楊孤鴻,以他的性子,是決不肯藉助別人之手來對付與自己對立之人的。而且那小子婦人之仁,料想他不會看著凌花落被殺。眼下我們可以順水推舟,只要我一開口,我想憑藉楊烈雲老掌門和天都門往日的威名,眾門派定然會出手相助。”

林錚道:“你自己看著辦吧。對中原的情況,你要比我瞭解得多。”

江遷道:“那我這就修書幾封,快馬將書信人手一封送給中原十三門派離天都門較近的幾大門的派掌門人!”

林錚點了點頭,忽然又想到了什麼,說:“那麼,你說的那個宣城的……”

江遷不屑道:“他不足為懼。雖然他耳目眾多,但他心知肚明自己的那幾分江湖聲譽。如果與我所持之言有所不同,江湖人是絕對只會信我而不會信他。”

林錚點頭道:“好吧。你先辦吧,我走了。”說罷走出了房間。

江遷目送林錚出了門後,雙目露出詭異的光芒,“十八年了……終於還是來了……”

半個月後。宣城城內,熙攘的人群穿梭於大街小巷。凌花落正手持一根鮮紅的大糖葫蘆,一邊走一邊吃,臉上洋溢著快樂的表情。

西街煙雨樓附近,凌花落正好也吃光了那根糖葫蘆,便扔下了手中的木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