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廠區裡晃悠一會,困勁又來了。

拍拍屁股就準備回宿舍睡覺。今天可沒江大柱的汗腳燻人,想必這覺能睡得極舒服。

在宿舍管理員見了鬼的面容裡,江夏施施然找到了自己的宿舍。

剛推開門,就被裡面的味道燻了個跟頭。

不,這比以前的還夠味,它辣眼睛!

宿舍裡此起彼伏的鼾聲,讓江夏懷疑自己開錯了門。

看看門牌號,沒錯啊?

剛想冒火,問問是誰搶了自己的床,宿舍管理員老王頭急匆匆趕來。

“江工,江工。別發火,事出有因!”

一番解釋,江夏才曉得,自己宿舍裡全是以前機械廠的工人。

以前機械廠可是在四九城南邊,這會跑到了西邊的軋鋼廠,很多人回家就得繞個遠路。

這不是剛加班做了壓水井嘛,有些離得遠的工人乾脆就不回家了,準備在宿舍隨便眯縫一下,明天好早起繼續幹。

“那也不能佔我的床啊?大不了大家一起睡唄!”

“嗨,江工。咱也不知道您今天要回來了。您下鄉支農的事,廠裡可是廣播了,可把您一陣好誇!”

“廣播?廠裡啥時候有廣播了?”

“前兩天剛裝上,以前機械廠的,這不剛廣播,就介紹了您的事蹟,那可是頭一份!”

“要不,今天您和我將就下?您的被子,我可收拾的好好的,一點沒落下!”老王頭拍拍胸口保證到。

“被子都幫我收好了?”江夏聞言,溫和的眼神重新變的銳利。

“老王頭,咱倆最起碼有個一年的交情了,實話說說,誰讓你這麼幹的?”

江夏可太瞭解這幫工人了,偶爾借床睡覺的話,哪會給你收拾被子。都是倒頭就睡,第二天起來能把被子給你疊疊,都算是手腳勤快的。

江夏剛才可是看見了,不止是被子,連洗臉盆都幫他收拾好了。

一副要將他掃地出門的樣子。

老王頭沉吟半響,拉著江夏走到樓梯拐角處,才開口道:

“是人事科的趙德柱,他說您已經被分了房子,再在宿舍住下去,就違規了。非要將您的物件打包。”

“我說,您出差了,大喇叭剛播了的。他也不聽勸!”

“我一臨時工,哪敢頂撞他。沒辦法,只好把您東西歸攏了下。您可千萬別記恨我。”

江夏愕然,這報應咋落自己身上了?

剛在辦公室的時候,楊佑寧可是顯擺著他的傷痕,說什麼他捶了李懷德一頓,幫江夏報了一箭之仇。

結果,這扔出去的迴旋鏢砸到自己腦袋上了?

事已至此,江夏懶得多說,也犯不著和個老頭理論,看明天的吧。

拿了自己的鋪蓋卷,直接往技術科辦公樓走去。

誒嘿,可愛的小辦公室,俺又來了。

這可不是不聽楊大廠長的吩咐啊,分明是你大廠長御下不嚴惹的事。

開啟臺燈,略顯昏暗的淡黃燈光鋪滿整個辦公室。

江夏滿意點點頭,就是這個味。

躺在地上,卻有些睡不著,腦子裡總是想著小劉騎著腳踏車的那副得意勁。

“嘿,一個腳踏車而已。我要開帶發動機的!”

“對了,還有打井機。這個才是最重要的!”

想到這,也是睡不著了。一個翻身,趴在桌子邊繼續畫圖。

系統提供的圖紙全是全,但那都是根據後世的工藝指標進行的。要是照本宣科,不僅造不出來不說,還很可能把自己送去踩縫紉機。

所以,必須依照現在的實際情況進行魔改。

電控燃油噴射,刪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