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相扶的白衣男子則背過了身子,哈哈大笑。

尾聲

“冬故小姐要見我?啊啊,想起來了想起來了,是阮爺的妹子嘛。”放下畫筆,跟著丫鬟走出畫室。

自進永昌城阮府之後,只聽其名不曾見其人,後遷居應康城,第一批先出發的就是阮冬故一行。她跟阮臥秋墊後,路上為了同坐馬車,還得念一些帳本的數字給他聽;他看不見,只能憑記憶,所以她必須反反覆覆念著,到最後她終於無趣到打起瞌睡,等醒來後,發現自己正睡倒在他腿上,正在接手念帳本的陳恩以極恥笑的眼光睨著她。

真是丟人現眼啊!

他雙眼不便,較之常人要付出更多心血在商業的領域之中,縱使有鳳春輔佐,她對他卻無任何的幫助。

哎哎,想來就是窩囊。那可不行,從今晚開始也要讓鳳春教教她了。

跟著這個自稱是阮冬故的丫頭一進冬樓,就見院子裡幾名年輕的長工不約而同地抬頭看她。

“杜畫師不必大驚小怪。他們自幼服侍我家小姐,幾乎不曾與少爺打過照面,所以你沒見過是理所當然的。”

“不,我只是覺得他們的髮色好眼熟啊……”她喃喃,跟著走進冬樓。

一進去就見曳地的簾子,簾後隱約有個人影。

“我家小姐受了風寒,不易吹風,請杜畫師見諒。”

杜三衡攤了攤手,無所謂地笑道:

“阮小姐找杜某有什麼事嗎?要杜某為小姐作畫嗎?”

“那倒不必,我跟杜畫師一樣,都不想留畫後世。冬故請杜畫師來,只是想看看讓我兄長傾心的姑娘而已。”

“那麼冬故小姐……”

“請叫我妹子就好了。”

杜三衡眨了眨眼,知她這句妹子暗示認同了她。她笑道:“妹子,我以為你要說,你以為阮爺傾心之人,該是個與世無爭的大家閨秀才好呢。”

簾後有成串的笑聲。“杜畫師,我兄長若與你說的閨秀成親,那多半是會相敬如賓、平淡無波地過了一輩子,絕不會像現在被杜畫師氣得臉色鐵青,偏偏又心繫於你。”頓了下,聲音略嫌正經:“杜畫師,此次請你前來,一來是想跟你說說話,二來是想看看讓我兄長改變的女子,三來是這幾年來一直有個問題盤旋在冬故心裡,始終找不出個解答來,想請問杜畫師有什麼好法子呢。”那語氣好生的煩惱。

原來真正找她來的原因,是為了要問她事情啊……杜三衡面不改色,笑道:

“妹子請說。”

簾子俊面沉默了會兒,才問:

“杜畫師,倘若世上有個人極力考取功名,可惜科舉中的八股文,就是不擅長,你要說沒有天資也罷,可那人一生志願在為官,你說該如何是好呢?”

“那簡單,買官啊!”她嘴快,笑道。笑了兩聲之後,忽地住口不語,瞪著簾後的人影。

二官一商,二官一商……難道……不會吧?她是不是不小心推動了什麼風水師的預言?

良久之後,她苦著臉,慢吞吞地走回畫室,半路聽見有人喊道:

“杜畫師!”

她抬頭一看,愣了下。好眼熟的髮色啊……

“二郎,你去畫室動我顏料了?”

“沒有啊,杜畫師,你瞧,這是現今京師最新流行的。”鳳二郎用力甩動他那一頭束起的頭髮。

“京師流行?”她瞪著那髮尾七彩的顏色。難怪方才在冬樓看見那幾名年輕的長工,髮尾全挺眼熟的,原來阮府裡大家都在跟隨京師流行啊。

京師有這種流行嗎?

“正是!”鳳二郎賊兮兮地說:“這是京師最新的流行,才剛傳進城內。這種新顏色是勇氣的象徵,據說剛傳進城時,有個青年就是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