笙逼得氣都透不過來,自然更難出聲。

袁中笙呆了一呆,杜常已在他的面前站定,袁中笙一見杜常目光如電,面色嚴峻,更是嚇得不敢言語。

就在此際,川東雙俠的另一俠,紫面虯髯林標,和另外一人,也已趕到。

川東雙俠,常來此處,袁中笙知道林標貌相,看來雖是威嚴無匹,但是人卻最是隨和,而且肯提攜後進,是以他一見林標趕到,便向他望了過去,叫道:“林大俠!”

袁中笙自然是希望先獲得林標的同情,以便向師傅處疏通疏通。

可是,平時笑容滿面的紫面虯髯林標,此際卻也鐵青著面,臉色極其難看。袁中笙只講了一句話,便不敢再講吓去。

他只是偷偷地去看另一個人,只見那人的裝束,十分普通,面目也說不上有什麼特徵,只是一個普通的中年人,左臂受了傷,正以白布札著。

林標和那陌生人一到,玉面判官杜常便伸手向袁中笙一指,向著那陌生人道:“可是他麼?”

那陌生人面上立時現出十分憤怒的神情,盯住了袁中笙打量起來。袁中笙給他們三人,弄得莫名其妙,心想這是什麼意思?

他站在那裡,窘得可以,只是不住地搔著頭皮。

那陌生人望了半晌,道:“黑暗之中,面容看不真切,但是身形卻和他差不多,我看多半是他!”

袁中笙忍不住道:“什麼黑暗之中,看不真切?”

他對於那陌生人所說的話,簡直是莫名其妙,是以才忍不住講了一句,可是他的話才一出口,玉面判官杜常,便自一聲怒叱,道:“住口!”

杜常一面說,一面五指倏地伸出,便向袁中笙的胸口抓來。

袁中笙大吃了一驚,連忙身形一縮,向後避了開去。

杜常因為料不到自己既已出手,袁中笙居然還敢躲避,所以剛才那一抓,他只用了三成力道,袁中笙一避之下,竟被他避了開去,杜常心中大怒,那一抓的勢子已盡,但是他手臂陡地一伸,“格格”連聲過處,手臂竟硬生生地長出一寸來!

這一來,杜常雖然仍抓不中袁中笙,但是卻抓住了袁中笙胸前的衣服。

而袁中笙又是用力在向後退出的,是以一拉一扯之間,只聽得“嗤”地一聲響,袁中笙胸前的衣服,竟被撕裂。

衣服一裂,他懷中的東西,便一齊跌了出來,除了幾錢碎銀之外,便是一隻文麗抽空繡給他的荷包,再就是他剛取自竹籬上,女俠何芳的那條寶藍色的紗頭巾。袁中笙驚魂甫定,道:杜大俠,我……

這一次,他仍是一句話未曾講完,便停下了口來!然而卻並不是有什麼人在阻止他,而是他自己停下口來的。因為他看到川東雙俠和那陌生人,三人六道目光,一齊射落在地上的那條頭巾之上,面上現出十分駭然的神色來。

袁中笙停了停口,又道:“你們究竟是為了什麼而來?”玉面判官一揚手,一股旋風,將那條絲巾,捲了起來,那陌生人踏前一步,一伸手,便抓在手中。

只見他們三人,互望了一眼,點了點頭,袁中笙給他們的一切,弄得莫名其妙。

他本來就是個老實人,對於突如其來的變故,應付起來,頭腦也不甚靈敏。然而這時候,他卻可以看得出,其中一定有著蹊蹺。

他又想開口問,但是玉面判官杜常已轉過頭,凌厲無匹的目光,又向他射了過來,喝道:“馮大俠呢?”袁中笙一聽得杜常這樣問自己,不由得張大了口,合不攏來。

杜常必然會問他,那是袁中笙意料之中的事。

但袁中笙以為杜常問的,一定是寒霜劍。

而今,杜常一開口,便問他“馮大俠呢”?那四個字雖是簡單,但是袁中笙卻實是無法回答,他呆了片刻,才道:“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