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馬上派人去」,王政委說完,接著道:「雖然不下嚥,但是白隊您可別試喝了……您這邊嘴裡還有味道吧?這是幹擾項,我安排別人試,放心,不會下嚥的。」

「注意安全。」白松表示了同意。

找這些酒是很容易的,都是當地非常常見的酒,按照不同比例混合後,最終得出了一個結論,除非一瓶酒裡只放一點點,否則這味道都讓人難以下嚥。

王政委這邊本來還打算安排幾個喝酒的人試驗,被白松攔了下來。

喝多的人控制能力差,萬一嚥下去就不好了,雖然混合降低濃度的農藥小口沒那麼嚴重,但是大過年的讓幾位刑警排隊去洗胃也太誇張了。

做完這些,大家坐在會議室對案件進行了分析。

「所以邏輯上還是不通,死者不會誤飲。」孫傑道。

孫傑說的這個話大家也都知道,但是當地的刑警都沒說。

「會不會是死者感冒了,聞不到味道?」華東出了新想法。

「這東西主要是嘴巴受不了,倒不是鼻子。混合白酒後聞起來沒什麼,但是入口依然味道很苦。」白松現在還覺得嘴裡苦苦的,這會兒他用面巾紙吐了幾十次痰了。

吐著吐著,白松想起了自己當臥底的時候。

當初為了潛入運輸公司,白鬆化身光頭老哥。而那時候華東「飾演」的人物付斌就有愛吐痰的習慣,非常招人煩。

也正因為如此,白松非常注意,每次吐口水都是小心地用紙包住。

慢慢的,白松發現自己嘴裡逐漸沒味道了,終於恢復正常了。

「孫傑」,白松突然插話,他絲毫沒反應,所以直接稱呼了名字:「什麼東西能讓人喪失味覺?」

孫傑一下子就明白白松是什麼意思。

死者如果死亡前這段時間裡,沒有味覺會如何呢?

那誤飲非常說得通。

「有很多東西能讓人突然失去味覺,但是生活中最常見的,應該是消毒水,廁所常用的一些含氯消毒水,如果誤服,哪怕直接吐出來,也會在短時間內破壞味蕾,需要好幾日才能恢復。」孫傑道。

此話一出,會議室氣氛立刻變了,不少刑警、法醫竊竊私語過來,這是所有人的知識盲區。

「不對」,柳書元打斷了大家的討論。

這地方,除了王政委之外,其他當地的刑警說話都是很注意的,比較白松等人身份特殊,但是四人說話倒是不需要太在意。

「之前說過,我們不能按照我們的知識量考慮嫌疑人,就如你之前提出《收養法》裡提到的40歲差異那個問題,絕大部分是不知道的,你不能推己及人,認為他人也知道。」柳書元道。

「關於這個問題,我只能說王亮如果在,他可能會支援我」,白松道:「人對於未知的知識,一般分為兩種,被動和主動。」

「所謂被動知識,就是我們掌握的常識,遇到了相應的事情,如果我們掌握了正確的知識,我們自然就知道,如果未掌握,可能我們根本不知道我們是錯的。比如說這個收養法的法律內容,再比如說一些反常識的知識,我們會下意識地認為自己是對的,而不會去主動求解」,白松道:「但是有的時候當我們遇到一件事解決不了,完全不知道的情況下,就會主動求解。比如說詢問他人、上網查詢。」

這就很正常,收養法那個事情,這邊的警察都不知道,但是白松知道,所以之前沒人懷疑,碰到白松才知道錯了。

什麼東西能讓人失去味覺,白松不知道,就會主動問,這和之前的那個「未知」是兩碼事。

前者的未知,是自己不知道自己不知道。

……

「所以,應該怎麼做?」華東想了想,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