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我就欺負你找回來!”

“……多大的出息?”沈曦睜著死魚眼看小夥伴。

“還有,你們神農祭典跑去海邊烤肉,都沒想過幫我帶點嗎?幾條小魚乾就把我給打發了!”

“相信我,帶了烤肉回來的話,你真的會後悔的……”

沈曦默默遠目,沒吃掉的東西都被初七做成了黑暗料理,要是真的帶回來給小夥伴……才沒那麼喪心病狂呢。

“趕緊起來吧,你再這麼蹲下去,礪罌該來找你了……這麼重的怨氣,心魔肯定喜歡……”

話音剛落,天府祭司唰地一下彈了起來,利落地拍拍下裳,一臉正直看向小夥伴。“你接下來準備去哪兒?”

毫無技巧性可言的轉移話題換來了小夥伴的白眼。

“我要去看看滄溟姐姐,你要是沒事的話可以一起來,正好幫我盯著礪罌,別讓它來搗亂。”

聞言,從陽立刻警惕地看著她:“你想幹嘛?”

第一次跟礪罌的交鋒還是一百二十二年前、謝衣破開結界的那次,結果並不怎麼美好,礪罌被沈曦體內的神血燒得鬼哭狼嚎,沈曦也被魔氣折騰了好幾天;然後就是一百年前大祭司初七逮謝衣那天,一瓶王水砸得礪罌在矩木裡養了好久的傷,沈曦倒是沒事,結果意皋嚇得直接跟沈夜講和了……都是十分典型的殺敵一千自損八百。

有這些前車之鑑,對於小夥伴能玩死礪罌這一點,從陽是堅信不疑的,但是她每次玩起來都是不分敵我無差別攻擊……起碼也要換個自己不在的時間玩嘛。

“就是去找滄溟姐姐說說話而已。”沈曦撇了撇嘴,“你以為我想幹嘛?”

從陽伸出手指戳她的臉:“我哪知道你想幹嘛,不管怎麼樣,你可別玩大了……”

“我有那麼蠢嗎?要玩也是我們玩死礪罌,才不會被它給玩壞呢!”

……說壞話也得在魔背後說,你能不能別這麼光明正大?

籠罩在庭院上方的矩木枝葉之間,一團黑漆漆的人形正在揮灑怨念。礪罌倒是想出聲讓沈曦閉嘴,但是它怕隨之而來的辣椒油和王水……雖然不會造成實質傷害,但是太難受了……

小小年紀這麼愛欺負魔,一定會遭報應的!礪罌用力咬著一根矩木枝,憤憤不平地想。

緊接著,它就聽到站在庭院樹蔭中的少女打了個小噴嚏。

見沈曦眨巴眨巴眼睛四處張望,礪罌迅速遁了。它可不像這小丫頭,說壞話都不知道迴避一下……它才不要再被王水潑。

無端端打了個噴嚏的沈二小姐正在琢磨,是不是有誰提到自己了,然後她想起之前自己還不知道【初七=謝衣】的時候,很多次都誤以為初七是著涼了才打噴嚏……正好是自己吐槽謝衣的時候。

事後諸葛亮沈二小姐不由得深深唾棄自己的後知後覺——真是太遲鈍了!

扭頭四顧一番,沒有找到背後說自己壞話的人,沈曦只能作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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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時刻的長安定國公府,對著脊背微微繃緊的樂無異和聞人羽,氣度超然的老者神情平靜,慢慢品著茶,姿態極為自在,像是全然未曾覺察到兩名年輕人眼中的戒備。

想著樂小公子大約快忍不住了,意皋微微嘆息,放下了茶盞,看向兩人:“不知二位如何發覺此事?”

聞言,樂無異定了定神,說道:“是因為……你身上所佩飾物。”

意皋垂下視線,看了一眼腰帶下的佩玉,正是流月城民人手一個的魔契石雕琢而成,那種暗紅的色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