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邊點著頭邊笑道:“大叔大嬸你們也地邊歇歇。喝點水。我給你們細說說。”說著指了指大哥之前給送過來的一大銅壺菊花茶,還從身旁的提籃裡拿出幾個碗來。

這事大家習慣了倒也不推,都歇了手就往地邊走來,有人拿了碗倒了水,然後男人一堆女人一堆的坐下。

看這古人的三八線劃的真是清楚,連喝過水的碗都被分成男人用和女人用分放在了銅壺兩邊。我有些好笑的道:“葡萄好種的,臘月時把剪下的藤子像育石榴苗一樣插菜地裡,干時就澆上水就成。葡萄比那石榴苗還容易活,臘月插上,來年發了芽。三四月就長根了,然後趕雨水落地前移栽上就行,但那石榴倒是要到來年的臘月整一年才能移栽。到時臘月我家剪葡萄枝,也要育苗,你們哪家要種的來拿幾枝回去就成,不會要錢的。”

這倒是引起大家的興趣了,一群人熱鬧的談論了起來。我才知道,原來這裡種野葡萄,都是辛苦的去山上挖籽長出的小苗種,竟連石榴也是,而且聽說石榴籽長出的苗還是五六年才結果,聽得我是頭暈。

仔細回想了一下清朝扦插技術,應該是已經有了,而且大家種的空心菜可都有撒籽育苗和移枝兩種,可能只是咱們這地太偏又古板沒太開化,所以很多人還沒太應用起來而已。

心中有了數,就笑道:“這些都不奇怪的,也是真的呢,看看我家這葡萄苗子,那賣苗的就說是用枝育的苗,大家現在看看應該都看得出來,而且農書上也是這麼寫的。”見大家這一聽,有幾人真跑去拿了苗子研究上了,最後都算是相信下來,然後都熱鬧的談起了誰家有石榴,要去找枝條的話題。

一直都比較安靜,在對著我時有些不好意思的李嬸靠了過來,跟我輕輕的開口道:“芽兒你家地裡的石榴今年也要剪枝來育?我見你家石榴結得多大的,還有那紅皮子的,今年能給我家幾枝不?”說完有些期待也有些尷尬,倒讓我有些不明白她最近為什麼會這樣。

心裡細想一下,才大概知道她是為上次在糖作坊,幾個女人欺我小不懂事,打探那土豆要幹嘛用,然後她沒能阻止,可能有些不好意思。但那確實不關她的事,以她老實憨厚的性格能瞪別人幾眼也是盡力了,怎麼可能怪她。

多少猜明白了原因,所以拉了她笑著輕聲道:“嗯,我家都已經育菜地裡了,育了不少。青皮是甜的,紫紅皮的是酸的,但養熟透了都好吃。樹上還能夾上幾根育苗的嫩枝,今天下午忙完。你和周嬸都到我家去夾幾根枝,趕緊育上了,今年臘月底就可以種上,過兩三年就結果了。葡萄苗子我奶奶還在家裡留了幾棵的。送兩棵給我外公和李外公家,你們等會兒也一人拿上一棵回去種院裡,今年就能吃了。”

說完也拉了拉另一邊想拒絕的周嬸,衝她們擠擠眼,兩人都默默點頭笑起來。見李嬸終是鬆了口氣的笑容,我也放下了心。

李嬸可是大伯孃的堂姐,也是永紅哥的母親,一個老實憨厚卻免不了會偶爾被一些精明的當槍使的女人。這些年兩家的關係可不是一般好,不能為了本不存在又沒必要的誤解產生隔閡,把她不小心疏遠了。

很多事都是這樣。因為性格的不同,一方不以為然,一方卻是當了真上了心,大家都不明白對方的心理,然後隔膜越來越深。直到有一天朋友成了陌路,當事人可能都有些摸不著頭腦。現在能解決在無形中,真是種幸運了。

見一直憨厚老實的李嬸滿足的笑著跟周嬸說起了兒子結婚的話題,我也笑道:“紅永哥20娶親,你可是說讓我幫廚的呢,到時我可真去當大廚了,到時你得好好跟我家大人表揚表揚我。”

她聽了這話自是高興。連連應了,三人又說笑起來,連原本在旁邊的幾個女人聽到說永紅結婚的事,也是跟著笑說起來。

那楊大嬸都羨慕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