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了?”張年風臉色微變。

李坤在七峰老生中都算中上,經常欺壓新生,壓得他們頭都抬不起來,蕭塵剛入學府,竟直接將他給殺了。

這份實力,這份心性,讓人有些難以置信。

可七峰勢大,蕭塵殺了七峰之人,恐引來滔天風浪。

“殺了。”蕭塵直視他的眼睛。

“你闖大禍了!”張年風憂心忡忡。

“他們殺了阿武,還想殺我跟錢弟。”

“證據呢?”

“沒有,也不需要,我心裡知道就行。”蕭塵道。

張年風沉默,道:“這幾日你留在峰裡別出去了。”

若七峰發現死了幾個人,必然會追查,查到蕭塵身上,必然會引起軒然大波。

“萬子昂還沒死。”蕭塵道。

張年風麵皮一跳:“你還想殺萬子昂!”

“李坤死了,他也沒道理活著!”蕭塵道。

“我說了此事我會處理,他們會付出應有的代價,你不能再殺人了。”

“毀屍滅跡,無人看見,你不能拿他們怎麼樣!還是我來吧!”說完,蕭塵轉身離去。

張年風看著他的背影,嘴唇翕動,想開口將他叫住,卻又不知說些什麼。

是啊!

沒有證據。

別說是他。

就算是魏人傑親自出馬,又有什麼用呢?

很快,蕭塵從一些老生口中得知了一個方法。

闖山。

當雙峰弟子之間有不死不休的矛盾。

其中一方避而不戰者。

另一方可闖山。

一路打上去。

只要能成功闖過去。

對方便不得不應戰。

只不過,這條府規雖然存在,但已經很久很久沒人用過,幾乎快被人遺忘了。

闖山等於打臉,很少有兩峰會這麼直接地撕破臉。

但這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一人戰一峰,雖是戰同輩。

可依舊太難了。

已經很多年沒有人有這個能力了。

“蕭師弟,我知道你想為阿武報仇,可闖關是條死路,你別想不開。”

“沒錯,你做的夠多了,剩下的交給教習與峰主吧!”

蕭塵小院中,王剛贏等與他相熟的老生勸道。

“諸位師兄放心,我有分寸。”蕭塵應允,恭送幾人離去。

簡陋小院中,只剩蕭塵與錢萬代。

光禿禿的火桑樹,枝葉凋零,只剩幾片紅色桑葉,透著一股秋的蕭瑟。

秋風掃過,紅葉飄落。

蕭塵站在高達十米的火桑樹旁,一身白衣,負手而立,看著虛空中落下的枯葉,神色平靜,一言不發。

“蕭哥,你別自責,事不可為,不能怪你,可是阿武死的太冤!”錢萬代重重一拳砸在火桑樹上,唯一的幾片葉子,也被震落。

“你先回去吧!我想一個人靜靜!”蕭塵道。

“行,你大傷初愈,好好休息。”錢萬代轉身離去。

小院中,蕭塵一人獨自靜立。

“事不可為?我偏要為之。”蕭塵望著面前凋零的火桑樹,阿武真誠的笑臉與灰暗的屍身同時浮現,一起映照於瞳孔之中。

本是最好的年華,卻只能永眠地底。

怎能就這麼算了?

哪怕腥風血雨,也得有個說法。

很快,他走出小院,踏上通往山下的路。

為避人耳目,他未走正路,選了條林間小道。

小道幽靜,兩旁古木林立,秋風掃過,紅色枯葉簌簌而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