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的敵人,我都不怕!因為就算他們憑本事將我殺了、那也不過是我一條人命而已。但若他們稍微聰明一點、投機一點甚至是偷懶一點,他們就會不直接來找我而是先來找你,你想、那時會是什麼結果?那時你還認為在這樣的情況下讓我離開你是最安全、最好的安排麼?你母親雖然野心很大、也算不上什麼好人,但她畢竟是你母親,對你還會心慈手軟、還會不趕盡殺絕,但是你認為她不殺你就有能力一定保你周全麼?這一點無論任何時候、我都賭不起也絕對不會去賭。你若真是為我考慮,那麼請你一定時刻保護好你自己,因為你的命現在、很重!”

他目不轉睛地看著我,眼神誠摯沒有絲毫的扭捏、閃避,靜靜地、柔柔地用他的眸光繞著我,漸漸竟讓我無法呼吸。半天,我才聽見自己有些喑啞的聲音:“若母親逼我與他人成親呢?怎麼辦?”

“……左右不過是我一條命罷了。”

他的每個字都撞擊著我的心,昨晚我認他、救他或許還帶著些其他的心思,但現在我真的是為此慶幸、又不禁後怕,他的確是抱著送死的心思去的,若非我及時趕到都城見到了他攔住了他,恐怕他已不在人世。

其實他心裡始終都很清楚當時的半年之約不過是我的敷衍之詞,我並沒答應半年內會在哪個地方一直等他,也沒答應半年後一定還會繼續和他在一起,他早已估計到最終他將會失去我,所以那晚他給了我地契、令牌還有帳冊,不過是在告訴我:無論我怎麼決定,他已把命給了我,若我一定要離開,那麼他便不再活了。

“傻瓜,”我圈住他的脖子,將頭埋入他的肩窩裡,任由眼淚、鼻涕將他弄得溼漉粘滑,“以後有話要先和我說清楚,不要再象上次那樣一言不發地扔下個箱子就走了,看到你留在裡面的那麼東西,我還以為你遇到了什麼危險的事、性命危在旦夕,所以提前和我分家當呢。又見秦無傷許久沒什麼動靜,我更以為、以為你為了這危險的事情拿我和他打賭、交易,再加上皇榜上的內容處處於你不利……我怎能不多想、不猜疑?又氣你拿我打賭下注還自己一人跑了,所以當時蕭臨雲來的時候我才和他一起走了,其實那時心裡是想來找母親讓她不要那麼針對逍遙門而已。”

輕嘆一聲,我抬眼望著他說,“答應我,你以後一定不能再做傷害自己的事了,你若傷了、怎還能保護好我呢?”

他眼眶漸漸紅了起來,沒等到他的回答、頭又被壓回了他的肩膀上,想是不願意讓我看見他的眼淚。

背後的手攬得我越來越緊,指間微微地顫著,隔衣料傳來他熾熱的體溫,心知此時他必定心情激動。唉,應該沒想到過我會如此好言好語、如此認真地回應他的感情吧。剛想提醒他還未答應我的要求呢,門外傳來林林的聲音,“小姐、公子,洗澡水準備好了,可要抬進屋子?”

這聲音頓時叫“醒”了他,緊摟的手終於鬆開了些但依舊環在我的腰上,“送進來吧,另外將桌上的飯菜再去換熱的來。”我知道自己已錯過一次哄他答應我的好機會,罷了,以後再找吧,無論如何都要讓他應承下來不會再自己傷害自己不可。

青花

接下來的兩天很是悠閒清靜,從早到晚都只和沈言楷在自己院子裡閒閒待著,享受著已有段日子沒過的兩人生活,想來也是母親大人正在忙著應付各項善後工作暫時無暇顧及我這裡的緣故。當然,每天總有那麼些個時候沈言楷會臉色一沉隨手甩出些什麼到遠處某個角落或樹梢屋簷,我知道他是在趕閒雜人等了,猜想這閒雜人等多數是秦無傷的手下,倒也樂得他去打發了。

只是蕭臨雲現在如何了?看他來找我時的意思,是不想讓外界知道他還活著,所以他如今對外的身份應該不會是以前的那個,恐怕就算是在他親生母親的宰相府裡也是隱姓埋名的,但昨日我的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