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下發憤圖強,才有了今天的成就。這樣跌宕起伏的自傳,他真的一點都不想擁有,真的!

蘇孝彰見蘇譽心不在焉的樣子,心中氣惱,提高了嗓音道:“知不知道為什麼那麼多勳貴子弟都不遞名帖嗎?若是真去參選了,以後說親都成問題!”

“哦,”蘇譽狀似瞭然地應了一聲,“大伯說的有理,既如此還是快些給堂兄說一門親事,免得被宗正司點了去。”他連名帖都沒遞,大伯的擔心純屬多餘,不過蘇譽也沒打算那麼好心告訴他。

蘇孝彰被噎了個夠嗆,半天接不上話。

“沒別的事,侄兒先去歇著了。”蘇譽懶得多說,全了禮數便甩袖離去。

房間裡空蕩蕩的,暮春的夜晚還是有些冷,蘇譽躺在床上嘆了口氣,蘇家這群人就不能讓他消停幾天,他是真沒心去爭那個三等衛將軍的爵位,他的理想就是開個連鎖海鮮店而已,奈何沒人理解。在這個異時空,大概也只有那隻小貓會聽他說這些胡話了。

天色漸漸陰沉,到了後半夜,月光被烏雲遮蓋,漆黑一片。月黑風高殺人夜,這樣的夜晚,莫名的讓人覺得不安。

蘇譽睡得不怎麼安穩,睡夢中不自覺地攥緊了被角,半夜隱約感覺有人在掀他的被子,霍然睜開眼,就見一個小毛球正把腦袋塞進被窩,努力地往裡鑽。

就像半夜醒來看見聖誕老人正往襪子裡塞禮物一般,再沒有比這更美好的驚喜了!蘇譽屏住呼吸,沒有月光看不清晰,只感覺到那毛絨絨的傢伙一拱一拱地鑽進被子,靈活地調轉方向,露出了小腦袋。有些嫌棄地扒拉一下蘇譽的胳膊,考慮了片刻,這才趴下身子把腦袋放了上去。

剛剛放好腦袋,一雙柔軟溫暖的唇便印到了頭頂。

“醬汁兒!”蘇譽用嘴巴蹭著毛腦袋,小聲喚道。

胳膊上的小貓僵硬了一下,立時抬爪按住那熱乎乎的嘴巴,使勁在蘇譽的內衫上蹭了蹭腦袋,該死的,又把他的毛弄溼了!

“醬汁兒,你回來了,我太高興了!”蘇譽親了親嘴邊的肉墊,激動不已地試圖去蹭毛肚皮。

“喵!”懷中的小貓忍無可忍,蹭地一下躥起來,蹲坐在枕頭上惱怒地看著他。蠢奴,膽敢如此輕薄於朕!

“好了好了,不鬧你了,”蘇譽傻乎乎地笑著,把臉湊到貓爪邊,仰頭看著居高臨下的貓大爺,眨了眨眼,良久才輕聲道,“醬汁兒,我好想你。”

蠢東西……琥珀色的眸子中依舊冷清,只是一雙毛耳朵已經變得通紅,甩了甩尾巴,轉過身去拿屁股衝著蘇譽。真是的,雖然早就知道你這蠢奴仰慕朕,但這般直白地宣之於口真是有傷風化。

“那天那個人把你帶到哪裡去了?你真的住在宮裡嗎?那你怎麼跑出來的?”蘇譽兀自沉浸在失而復得的幸福裡,貼著暖呼呼的毛毛自言自語。

哼,在巷子裡擺出副蠢樣子,不就是想博得朕的憐惜嗎?安弘澈甩了甩尾巴,趴在爪子上打了個哈欠,聽著蘇譽嘟嘟囔囔的聲音,很快就睡著了。明日還得上朝,天不亮就要起,沒工夫再聽蠢奴撒嬌。

次日,蘇譽懷著幸福的心情睜開眼,卻發現枕頭上空無一物,心中一涼,難道昨晚是在做夢?愣愣地坐了一會兒,突然發現自己的頭髮上有亮光,低頭細看,就見幾根金色的毛毛在清晨的陽光下一閃一閃的。嘴角漸漸勾起,蘇譽把那幾根貓毛摘下來捏在指尖,這時候他是真的相信了,醬汁兒不是個普通的貓,他有極高的靈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