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迴避,張良剛想起身,張平伸手示意張良坐下,說道,但說無妨,良兒如今也不小了,今後家中的大事小情也該有所知曉。

張放看了一眼張平,見張平眼神堅定,便又開口說道:太宰與嚴仲子交惡,實為朝中兩派政見分歧,太宰主張韓國示好秦國,左大夫嚴仲子則主張親近魏國。

父親張平聽到張放提起這個話題,只是靜靜地看著張放,卻沒有接話,突然將頭轉向一旁,朝著正靜靜豎耳傾聽的張良,語氣平緩的問道:良兒,你今日也在太宰府,刺客在府裡的行跡你可有看到。聽銅爪回來說你跑的飛快,一路追著刺客就跑出了太宰府,說說你今日所見刺客有何不同尋常之舉。

張放聽說張良今日在太宰府的現場,也看到了刺客所作所為,眼含期待的等著張良說話。

張良平時很少有機會聆聽父兄之間的談話,就是碰巧遇到兩人說話,他也從未有過參與討論的時候。

父親張平行事謹慎,在家中與張放談及軍情政務,都會避過張良,兩人只在聊起無足輕重的話題之時,才會讓張良旁聽。

張良也知父親處事謹慎之緣由,是怕自己年少無知,知曉一些內情後,把持不住出去亂講,禍從口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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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張良今日目睹刺客行刺,心有太多疑問,急於向父親求教破解,這才不管不顧的賴在一旁偷聽。

張良在一旁靜聽,原本是想從父兄交談之中,獲知些刺客來歷之事,只是礙於父親的管教,不敢張口,猛然聽到父親問到自己,心中那些個不解疑惑即刻湧上心來。

張良略加思慮,開口說道:父親,兒子親眼看那刺客身著校尉軍服,手持軍前腰牌,身背軍前信筒闖入太宰府。可那太宰府衛士也太大意了,任由刺客一路闖進太宰府中院,竟沒人將其攔下。還有,那刺客進入太宰府後,沒人帶路,卻猶如自家般熟絡。可我聽太宰府衛士們議論,從未見過此人出入過太宰府。

張平說道:良兒看來還是有些眼力,能察覺出這些個詭異,實屬難得。

可要說太宰府衛士查驗腰牌不上心,怕是冤枉衛士們了。若刺客是受嚴仲子遣派,刺客身著軍服手持腰牌都不是難事。

嚴仲子乃韓國貴族世家,在朝中任職左大夫多年,之前曾統領過韓都新鄭的御前兵馬,軍中腰牌校尉軍服軍前信筒自不會少。

嚴仲子與太宰交惡之前,兩人私下裡也是常來常往。出逃魏國之時,嚴仲子攜家帶口,家眷門客衛士愈百餘人,隨行裝載韓軍腰牌軍服信筒用以便逃出邊城關卡,也是情理之中。

那嚴仲子僱請刺客來韓都行刺,自會將軍服腰牌悉數奉上,太宰府地形路徑也應是嚴仲子告知刺客。

太宰府衛士放行刺客之事,其實也不能全怪衛士,那嚴仲子先將太宰軍中任職韓軍軍規告知刺客,然後將太宰設宴府邸環境衛士查驗等諸多情況一併告知,刺客才會選擇太宰設宴之時,身著韓軍校尉軍服,手持腰牌身背信筒,言稱呈報緊急軍務要面見太宰,否則靠刺客一己之力,很難近身太宰。

衛士們不明就裡,難辨真假,即便是加派了人手,卻還是無人敢出手強行攔擋刺客,只此一點,亦可看出刺客精心謀劃已久。

張良聽完張平說完,也有一定道理,可自己還有太多疑問,剛想再問。

一旁著急的張放,搶先問道:這刺客身手矯健之極,數十名太宰府衛士和韓軍士卒出手圍堵,都未能將其拿下,若不是那弓弩手用蹶張弩及時出手射中,只怕早就逃脫了。

可奇怪的事,刺客出逃的馬匹又是何人所備?這刺客是何來頭,行刺之事籌劃細密,逃脫不成當即慷慨赴死,無半點遲疑,世間傳聞的死士也不過如此。只是可惜刺客已自刎,死無對證了。

張放前面的話剛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