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良說道,昭陽公主確實貪婪,可此次前去咸陽,還得藉助昭陽公主之勢,其他他人等非到萬不得已,不敢前去接近。吾想蒙毅身肩護衛嬴政之職,之前刺殺嬴政未果,其必定會差人嚴令緝拿。吾之前商人身份,蒙毅早是知曉,若是與其相見,難免會被懷疑。

可如今若是想進秦王陵,無有勢之人從中引薦,怕是很難踏足。昭陽公主本性貪婪,極是看重錢財,正好可以為吾所用。以吾估算,秦王陵所需水銀,數量巨大,昭陽公主不能擅離國都咸陽,其又不敢明目張膽出頭露面,去各地自行採買水銀,也只能是私下找人代買。

這水銀產地多在楚越之地,山高路遠,採買不易。吾不久之前還差人去水銀產地打探過,因水銀產量不定,且因水銀產地盜匪四起,尋常商人不敢輕易前去,如此一來,水銀價位水漲船高,若是無錢無人,已做不了水銀生意。

吾若能僱傭馬隊前去水銀產地採買到水銀,再運到咸陽,販賣與昭陽公主,可獲高利不說,還能再借昭陽公主之勢,進到秦王陵內,伺機搭救父兄。

玉手說道,公子思慮甚多,用心良苦。可此次公子是以術士之身前往咸陽,隨行裝運水銀,一旦被關卡士卒查獲,如何得了。

張良見玉手為己擔憂,也是眼含感動,可前往秦王陵搭救父兄,本就是要身陷險地。張良把心一橫,把牙一咬,動情地說道,想要成事,如今也顧不得那許多。好在水銀形如湯汁,吾可將其灌入馬車夾層之中偷運。萬一被關卡士卒搜查出來,吾也可說是水銀乃吾煉丹之用,不能示人,這才灌入夾層運送。

玉手聽完張良一番話語,不由感嘆道,公子看似整日不言不語,實則心中有數,事事早有安排。只是此去咸陽非比之前,公子如今已是秦國首要緝拿要犯,行蹤稍有疏漏,便是在劫難逃。

公子召集俠士行刺嬴政之前,身份行蹤雖很是周密,可難保會被人看出破綻,那些個俠士也都是機警之人,未必猜不到些許公子出身。

如今俠士皆已四散至各地,你我對這些俠士音訊已無從所知,萬一其中有人一個不慎,被緝拿歸案,再將公子供出。

玉手事事為張良著想,出言也盡是有意提醒,張良朝著玉手看了一眼,玉手眼中滿是擔憂之情,張良不忍直視,說道,娘子所言甚是有理,此地已非久留之地,明日收拾一下,吾就前往咸陽。

玉手一聽適才張良字字句句,並未有提及自己,疑惑地問道,公子此去咸陽,是不想帶玉手一道前去。

張良看著一臉怪罪的玉手,言語和緩地說道,吾此去咸陽,甚是兇險,思前想後,娘子還是不要與吾一道前往才是。

吾與娘子一道四處召集俠士,一道設伏山谷,後又一道於嬴政出巡半道行刺。如此來說,吾與娘子應是一併列入秦國首要緝拿要犯,吾此次前去咸陽,若是再與娘子一道同行,難免會被人留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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