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粘合那熱浪的起源。隨著她的動作,身體湧過一陣陣強烈的舒暢感,這感覺好生熟悉,竟然有點像………然而還來不及分辨,便又被心臟又一波刺痛擊中,只覺身體半浮半沉,不是痛到極點,就是抵達雲端。身體哪裡吃得消這般,幾番下來,她只覺血液彷彿向頂上急湧上去,噯喲一聲,意識終於飄離了身體。

在昏迷前的瞬間,眼前突然一亮。就在這個頃刻,彷彿有什麼躍入了她的眼簾,不甚分明,似乎是一隻人的手,白皙如玉,五指秀頎,優美如月浮其上。她還來不及看清,眼前已經是一片漆黑。

身體周身大穴,似乎被迅疾點中,水泡破滅之聲此起彼伏,恍惚中似乎聽見有人嘆息,道:“心脈全斷,若非遇我………真正冤孽,眼看通關在望,結果……唉,也罷………”

據說人死之前會產生幻覺幻聽,上次沒有聽到,這次倒還真聽見了。這是否意味著上次那樣的好運,這次就沒了呢?沒就沒吧,嗯,這牛頭馬面的聲音,居然是難得的悅耳……楚楚昏厥過去之時,腦中驀地變得條理分明,還梳理了兩下,才終於陷入混沌中。

……

喀升湖所在的天山山脈,人際罕至。然而卻有輕盈腳步聲踏雪而至,不久便有幾條人影顯示出來,卻是幾個長髮飄散的男子,眉目清朗,只覺得神情悠然出塵,難辨年紀。身上的衣裳不知由何製成,望去與冰雪同色,猶如一個個雪人般,從冰上點地而過,風雪不沾。

忽聽有人唉喲一聲,卻是最末的一個在不停東張西望,結果一不留神,與一塊巨石撞了個滿頭,從空中跌落下來,哀號連聲。幾人聞聲停下步來,領頭那人嘆了口氣,道:“忘憂師叔,這是第幾次了?雪景雖好,你也看著點路行不?忘機師伯與血魔正在山巔決戰,恐怕不敵。我們奉命尋找的那位姑娘,又不見蹤影。若是耽擱了事,達魯殿下遲遲不肯起程,這卻如何是好?”

那叫忘憂的男子哦了一聲,道:“我醒得我醒得………”扶了岩石欲站立起來,又唉唷一聲坐了下去,搖搖手道:“清源師侄,我是不成了,你看,腰閃了,非得歇會才能走。不如你們去尋找那位姑娘,我就在此地歇息片刻,等候你們,如何?”

領頭那人與其餘幾人交換了一個無可奈何的眼神,最後那領頭的清源道:“這樣也好,師叔既然又……走不動了,那就在這裡停留會吧。小侄們先去尋人了。”一邊施禮,一邊在那裡微微皺了眉頭。

那叫忘憂的男子登時眉開眼笑,道:“去罷去罷。”其餘幾人都悻悻然看了他一眼,勉強施了個半禮,掠空而去。遠遠還聽得他們議論著:“這小師叔,還說是我們獲麟一族百年一遇的奇才,可是從來憊懶,不拖我們的後腿就很好了。”說話間,人已去得遠了。

那男子嘻嘻笑道:“沒聽到,沒聽到!”大大伸了個懶腰,剛才還扭曲的腿,此刻已若無其事直立起來,手向懷裡摸去,不久便摸出一個荷葉包來,開啟來看,卻是一隻肥碩的羊腿,他又變魔術般,從懷裡摸出椒鹽、錫壺,末了居然還摸出一包花生米。他把東西一件件放到雪地上,提了那錫壺,放到鼻端深深嗅了一口,滿臉陶醉,道:“如此好酒,若是溫一溫便更好了。”眼睛往四下一轉,指了近旁那喀升湖道:“真是個最好的所在!”揚手便將那壺拋入了湖中,眼看那壺就要沒下去,他嘿嘿笑道:“起!”左手如勾,揚起一股勁風,那壺就好似被繩索提住了一般,溜溜在湖面上打轉。他點點頭,道:“甚好!”右手揚起,掌心已然變成血紅,對著那湖水,臨空擊去。

不久,湖面漸漸泛起了無數泡沫。他咦了一聲,奇道:“這次怎麼這麼快?”探頭往那湖面看去。誰知嘩啦一聲,湖面上揚起一個巨大的水花,向他迎面劈來。此人也甚是了得,長袖一揮,護住了頭部,滴溜溜幾個打轉,水波半點都沒濺到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