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啟一邊聽故事一邊分析,問道:“也就是說,這些先遣隊再也沒有回來過?”

“對,不光這些先遣隊,我們陸續,甚至每年都會派一些志願者傳過來,將最新的科技成果,還有修復的文化傳承一併帶過去。我們也透過商量落潮節奏的方式確定過,傳送陣的另一邊,我們的文明已經紮下了根,就是暫時無法取得聯絡。那邊,應該才是真正的廣遼天地吧。”

原來如此,所謂的天外天,原來是傳送陣的另一面。

“那奧爾特雲之外呢?”

“屁的奧爾特雲,那是世界的盡頭,就像一個玻璃罩子,我們就生活在這個罩子裡面。宇宙根本不存在。”孫雨明沒好氣的大罵,頗有種面對西方偽史誤人子弟的咬牙切齒。

熊啟無語,按這老頭的說法,倒是把他的世界觀給崩碎了。

他倒沒有質疑這種說法,都過去那麼久了,天文學家們肯定求證過,可靠性絕對比他的臆測強。

“行了,還有什麼要問的。沒有我們就談正事。”

“您說。”熊啟表面恭敬,心裡不禁冷笑。既然還有另一個世界,那就不一定非得在藍星上生活,又多了一層保險。

孫雨明笑容和藹,且不失威嚴道:“魔神天災的封印消耗太大,也始終是個隱患,所以我們決定組織討伐隊,徹底解決後顧之憂,你願不願意接這個任務。”

點了點頭,表示明白,熊啟道:“我有什麼好處?”

“這是國家……”孫雨明近乎預料到了他想說什麼,從以往的表現來看,這是個熱血愛國的好少年,理由充分,絕對責無旁貸,所以臺詞都鋪墊好了。

可他耳朵裡收到的內容卻完全不是那麼回事,一時間錯愕當場,難以置通道:“你說什麼?”

“我有什麼好處?”熊啟重複一遍。

身處高位也不是一天兩天,孫雨明很快調整狀態:“那肯定不能讓你打白工,官方會獎勵你50萬獎金,授予特等功,少校軍銜。”

“呵呵。”熊啟很想忍的,可惜沒忍住,訕笑出聲:“你看我像傻子嗎?”

“你想抗命!?”之前的預判失誤,加上現在的嘲弄,孫雨明頓時臉上掛不住了。

他可是受到天宮最高層的指示,說句不好聽的是皇命在身,這小子卻如此不識相,哪怕以他的涵養,也沒能憋住怒氣。

“別給我戴高帽,我問你,除了這些,還有麼?”

孫雨明勃然起身,怒斥道:“熊啟!你聽聽你在說什麼?人民與民族的命脈依託在身,你身為乾門衛,當以身作責,這是你的使命!你和我討價還價?你把任務當什麼?”

“是嗎?那我要是抗命呢?你能把我怎麼樣?”熊啟不為所動,甚至還有心思給自己添了盞新茶。

“你!”孫雨明被嗆的差點沒高血壓。

“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我理解。若真是使命,我擔了。可這麼大塊蛋糕,你們奶油都不讓我舔一口,還想把我放到餐桌上,是不是過分了?”

孫雨明不知是真傻還是假傻,仍在那無能狂怒:“你在胡說八道什麼,這就是你和上級說話的態度?”

懶得搭理他,熊啟起身道:“行了孫老,時間也耽擱的差不多了。在我們這些社會底層有句話是這樣說的,今天送給你。喜歡把別人當傻逼的人,往往自己才是傻逼,你好好品吧。”

“年輕人,先等等。”

眼看著即將決裂,招待室的房門突然開啟,一位高高瘦瘦的老人走了進來,面容與孫雨明有五六分相似。

他穿著普普通通的中山裝,行走間從容沉穩,自我介紹道:“孫主任說話有些急,但他的用心是好的,我叫孫江,天宮總執政,我們談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