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劉辯寫好一封詔書,詔書內容是雒陽有動亂,劉備可率兵來勤王。

他親自到皇宮內,給病重的靈帝請安後,拿著一份賑濟百姓的奏疏,讓靈帝給蓋章。

“我兒,進步很多,父皇時日已然無多,等你御極時,可把你玄德叔父從涼州召回,作為你的股肱。”

“是,兒臣曉得。”

趁著靈帝神智不清晰,劉辯用天子印璽在勤王詔書上蓋上了受命於天,既壽永昌。

隨後把他歸還給了符寶郎。

心臟砰砰直跳,臉色都紅了,還出了汗。

“孩兒是哪裡不舒服,傳御醫!”靈帝擔心的望著劉辯,生怕他有個好歹。

“父皇,孩兒沒事,只是走的快了,出了汗。最近半年來,孩兒跟著玄德叔父學習劍術,身體強健很多,已經很久沒有生過病了。”

“那就好……”靈帝欣慰不已,“你的性格也開朗不少,比以前多了不少主見。記住,你是天子,代天牧狩天下,不要懼怕任何人。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

“是,孩子省的。父皇,孩兒給你舞個劍吧。”

“好,讓為父看看。”

把詔書揣入懷中,劉辯從張讓手裡接過劍。

在大殿裡肆意的揮劍舞動,劍花晃動,晃得靈帝慢慢睡著了。

第二日,傅幹拿到了劉辯給他的詔書。

“求實,你莫要辜負了孤。玄德叔父也莫要辜負了孤。”

傅幹跪倒在地,聲情並茂的說:“史侯,臣盡力而為。盡力復興我漢室。”

回到家中,傅幹把詔書給了劉備。

劉備大吃一驚,不敢相信,也不敢接。

拉著傅幹到了角落裡,低聲說:“求實,天子怎麼可能給我這個詔書。我要是真的拿出來,那不是找死嗎?”

詔書通常都是一式雙份,一份給大臣,一份留檔。這種地方大員起兵勤王的詔書除非天子瘋了,才會寫出來。即使是寫出來,也不會在檔案室裡留備份。

要是天子不承認,那就是找死,天下共討之。

傅乾笑笑,指著署名的地方:“玄德兄,你再看看。”

“怎麼是太子的名字!!!”

劉備驚訝的嘴都合不攏了。

“求實,即使是太子寫的,這詔書我也沒辦法接啊。這是要死人的。”

傅幹把詔書硬塞到劉備身上:“先拿著吧,希望我們永遠不用拿出來。如今雒陽的局勢,你也看到了,雙方快要圖窮匕現了。說不定哪一天就要當街互砍了。太子與你親善,希望你能在他危機時刻,幫他一把。省的將來受到掣肘。”

無奈的劉備只好小心的摺疊好,左右看看,做賊心虛似的,輕輕的放入胸前。

“求實,玄德。門口來了兩個少年來找你們了。”

簡雍大老遠就喊,把內心有鬼的劉備嚇得冷汗都要出來了。

沒想到一封小小的詔書能把劉備嚇成這樣。

傅幹不由的笑了起來。

被劉備狠狠瞪了一眼,他說:“求實,這種事,風險太高了。要是陛下知道太子盜用他的天子玉璽,寫了一封這種詔書,我得下獄死七八次。”

給劉備一個放心的眼神,傅幹輕聲說:“別擔心。天子最近時常昏迷,太子算是半個監國。不會發現的。”

“唉,天子身體不好,卻在此時催促我離開雒陽……”

“宦官與士人鬥爭日漸白熱化,你身上打著大大的宦黨的標籤,陛下生怕你被他們針對,所以才趕你走。”

“唉,真是哪條路都不好走。做個事真球難。”

簡雍走了過來,好奇的望著兩人:“我喊你們,你們沒聽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