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冷意:“要不讓警察幫著找找我的毛病?”

秦母咋舌,在沙發上挪動了一下屁股:“我不是說你有錯的意思,就是想和你分析分析我家秦翼到底從哪兒開始走錯路的?”

從哪開始走錯路的?一句話讓將方書玉帶回了“六斤”,酒吧中昏暗的燈光,秦翼熱切的目光,以及自己緩緩握住了他的手。

垂下眼瞼,方書玉握拳,沒應聲。

秦母向前湊了湊,屁股尖兒搭在了沙發上:“方老師,你和方斐他媽是因為什麼原因分開的?”

方書玉看向秦母:“曹姐,這是我的隱私。”

“行行行不談隱私,那你這麼多年為什麼不再找一個啊?”

“養孩子,不想拖累別人。”

“你說說,要是你身邊有個人,我們家秦翼也不至於惦記你了。”秦母又開始胡攪蠻纏,“要不曹姐給你介紹一個?”

方書玉頓時有些慌,一個“不”字剛出口,就被入戶門傳出的響動打斷了。

“張老師?”秦母從沙發上站起身,看著從門而入的張旭堯氣勢弱了三分,張旭堯曾經是秦三高中的數學老師,兒子不爭氣,她被請過家長,也被多次家訪,隨秦三兒一樣,見到張旭堯她就有一些犯怵,“您怎麼過來了?”

張旭堯將客廳中的兩人過了眼,才不緊不慢地說道:“方老師讓我幫他找些資料,今天我順路給他帶過來。”

時隔多年,秦母這個全鎮口中的悍婦,依舊不敢在張旭堯面前造次,更沒將他與方書玉扯上什麼不應當的關係,她拔腿向外走,邊走邊揚聲:“方老師就這麼說定了,哪天我把姑娘帶過來給你看看,保準你一眼就能相中。”

女人風風火火地走了,張旭堯將剛剛從公文包中拿出的資料又收回了自己包裡,問方書玉:“怎麼回事,你要相親?還是女的?”

方舒玉苦澀一笑:“就是一場鬧劇,張老師還是別問了。”他起身去倒茶,“你今天過來是有什麼事嗎?”

張旭堯接過茶杯,看著裡面浮浮沉沉的茶葉說:“方斐讓我經常過來看看。”

方書玉連忙致歉:“給您添麻煩了,我這裡沒什麼事的。”

張旭堯抬起眼:“方斐……最近總往家跑?”

方斐擔心秦母生事,方書玉一人無力招架,他最近課業一結束,就坐一個小時的公交車返回鎮上。

而此時,他恰巧拉開了入戶門,揚聲叫人。

“爸,我剛剛在街口看到了曹嬸……”

話音驟然而斷,從外而入的方斐稍抬眼瞼,意外的撞入了一道視線之中。

依舊深邃淡漠,卻也多了幾分隱晦不明。

細碎的鎖鏈聲似乎又在耳邊響起,一道道數學問題,逐漸纏綿的夜色,泛著水光的唇,以及激烈又溫柔的深吻,這幾天不敢想不敢碰的記憶呼嘯而來。

他轉身就走:“爸,我剛剛想起來學校還有點事兒需要處理,就先回去了。”

“方斐,怎麼也要吃了飯再走。”

方書玉叫不住人,起身去追,卻聽身後的張旭堯緩慢沉聲:“方斐,把數學卷子交過來。”

方書玉看到方斐腳下一頓,匆匆的步伐停在院中,片刻後轉身慢吞吞地往回走,邊走邊拉開那隻常背在身上的老花提包。

卷子送到張旭堯手中,方斐看著角落中的綠植說:“都做完了,張老師我可以走了嗎。”

張旭堯翻翻撿撿,面色如常:“一會兒我也回市裡,我開車帶你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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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的,坐公車也很方便。”

紙張的嘩嘩聲停了下來,張旭堯坐在沙發上抬頭看向站在身側的青年。

聲音很輕:“方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