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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體被過度使用的疼痛開始蔓延,一切都無聲的證明這一件事。
他和張旭堯……睡了。
方斐開始輕輕發抖,此刻他身處的溫暖懷抱像是罪人瀕死前踏上的斷頭臺,而橫亙在自己腰上的那條手臂,就是一秉鍘刀,正切割著自己骯髒與罪惡。
得逃。
方斐腦子中蹦出兩個字,只要離開這個懷抱,這張床,就像公共場合無人認領的屁一樣,他也可以拒不認賬。
忍著渾身的痠痛,方斐慢慢向身旁移動,壓在身上的手臂很沉,輕輕一動聽到了細碎鎖鏈的聲音。
掀開了一點被子,方斐看到自己腕子上扣著熟悉的鎖鏈,細長蜿蜒,另一端鎖在張旭堯的手腕上。
碎亂的記憶忽至,鏈條環在脖子上又咬進嘴裡,壓不住的輕嚀從鎖環相扣的縫隙傳出,男人吻了上來,將鎖鏈推得更深,堅硬與柔軟都在這個深吻中,暴力與溫柔的雙重進犯後,才施捨一般的細細吻去他含不住的口津。
昨夜,金屬的禁錮與張旭堯的懷抱一樣,是方斐逃脫不了的桎梏。
逐漸清晰的記憶比得知自己與張旭堯睡了帶給方斐的恐慌更甚,他深吸了一口氣,企圖用罪惡感驅走心裡和身體的悸動。
他現在急需離開“案發現場”,卻發現鎖鏈的末端已經鎖死。以往張旭堯懲戒方斐,多數屬於玩笑,鏈條上帶著鑰匙,隨便方斐四處遊蕩、自由出入。
可如今鎖上空虛,不見那把鑰匙。
方斐輕輕起身,向床頭的櫃子看去,那把小巧的鑰匙果真放在那裡,須得伸長手臂,越過沉睡的張旭堯才能拿到。
動作放得很輕,方斐甚至減弱了呼吸,可在不碰到張旭堯的情況下,還是差了一點點距離。
他冒險又向前靠近了一點,近到男人平穩的呼吸一下下沉緩地燙著他的胸口。
指尖兒馬上就要碰到鑰匙,逃跑計劃即將成功,就當方斐終於感受到了金屬的冰涼觸感時,他的胸前一熱,被人用力深嚼。
“張旭堯!”方斐脊背一塌,被強健的男人再次摟入懷中。
他依舊埋頭,水聲稠膩。
方斐用力躲閃,慌聲道:“張旭堯,我們昨晚什麼都沒發生,就是……抱在一起睡了一覺,對嗎?”
他的眼中都是卑微的祈求,希望能聽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張旭堯聞言慢慢起身,眼中的灼熱逐漸沉了下去,他從床頭摸起煙點燃,吐出煙霧的時候將手上的鎖鏈一圈圈地繞緊。
方斐被拉到他身前,鉗住後頸,被迫向床邊的地面看去,目光所及是兩隻用過繫緊的套子。
香菸又被送進嘴裡,男人含混的聲音有些陰森:“山上的那次沒用,你說味道挺好的。”
方斐猛然看向張旭堯,缺失的記憶再次補齊,山風,落葉,以及一直搖晃的那棵白樺……
他無力地靠坐在床上,拉起被子遮住身上的斑駁,靜默了好一會兒才輕聲道:“這上升倫理道德的層面了吧?
微微仰頭,棚上的吊燈逐漸模糊,“張旭堯,我們是在亂輪。”
銜著煙的男人頓然蹙眉,片刻之後又平靜地摘了煙,說道:“我給你爸打個電話。”
“不要。”方斐慌忙制止。
鎖鏈聲一響,方斐被剝出被子,拉到張旭堯面前,男人垂眸瞧著他眼中的溼痕,未有憐惜:“怎麼,你想揹著你爸與我亂輪?”
方斐搖頭:“不是。”他聲音急得打顫,“張老師,咱們兩個昨晚是意外,這件事不用讓我爸知道,我以後再也不會打擾你的生活,也請你與我爸爸和平分手,我,你,我爸,我們好聚好散行嗎?”
鏈條驟然一緊,張旭堯擎著電話的手暴起青筋,良久之後,男人才拉起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