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好吃而且下飯。

這道菜還沒出鍋,趙氏煮的那一鍋米飯就熟了。大鐵鍋燜米飯也是很需要技巧的。要放多少水,要燒多少火,這些都有訣竅。趙氏的米飯就做的好,既不會太乾也不會有多餘的水份。因為連蔓兒說了想吃鍋巴,趙氏特意多燒了一點火,將飯盛出來後,鍋底下就均勻地鋪了一層鍋巴。因為火候掌握的好,這鍋巴軟硬適中,是連蔓兒最愛吃的。

趙氏就用鐵鏟將鍋巴剷起來,捲成兩個卷子,放在飯盆裡,打算一會上桌的時候給連蔓兒吃。

飯鍋騰了出來,張氏就將鍋刷洗乾淨,連蔓兒和連枝兒從後院的菜園子裡拔了兩顆白菜回來,清洗乾淨,切了,加上上次買的蝦皮,做了一個素炒蝦皮白菜。當然如果是海米白菜就更好了,但是海米比較貴,現在的連蔓兒只捨得吃蝦皮。不過蝦皮和白菜,還是很鮮美的。

因為連老爺子要喝酒,小七和五郎又剝了一碟花生,炸花生連蔓兒最在行,張氏就將鍋鏟都交給她。

連蔓兒這次炸花生,只用少許的油,灶下用小火,將花生米倒進鍋中,快速地來回翻炒,使花生米受熱均勻,等到鍋裡傳出連續不斷噼啪的聲音,每一顆花生米都變了色,就可以撈出來裝進碟子裡,在上面均勻地撒上細鹽和一點香菜末,就是一道鮮香酥脆的下酒菜。

張氏做飯的時候,周氏沉著臉出來看了一圈,見張氏並未用上房的油鹽,而是從自家拿來的,她就什麼也沒說,摔簾子進屋去了。何氏也幫著摘了花生,做飯的時候她就回房去了,直到紅燒肉的味道飄到了東廂房,她才笑嘻嘻地領著連芽兒過來。

大家也不在一起過日子,連蔓兒的心境就放寬了,對這些並不在意。張氏本來就是習慣了的,更加不放在心上了。

一會飯菜擺上桌,依舊像從前那樣、男女分作兩桌來吃飯。大房一家雖然沒幹活,也都坐到了桌上。

兩桌的飯菜一樣,都是一大盆紅燒肉燉土豆,再加上一盆蝦皮白菜,只是連老爺子面前多了一碟炸花生米,是給他下酒的。連老爺子今天格外高興,就把那兩罈子酒都搬上了桌,每個兒子面前都擺了酒盅,孫子輩的,連繼祖、二郎和三郎也都被允許跟著喝一盅。

男子那一桌喝酒,少不得說笑,女人這一桌就比較安靜。

吃這一頓飯,固然是犒勞大家剛才幹活,但也有取和的意思在裡頭。張氏因此就特別小心,怕周氏找茬,破壞了氣氛。

周氏用眼睛剜了張氏,又剜趙氏。兩個人就都低了頭。

“今天這事好,家和萬事興,我很高興。”連老爺子大聲道,他似乎是喝的有些多了,臉上的笑紋全都漾開了。

周氏往炕頭那邊看了一眼,難得的沒有挑刺。

這次的肉多是肥肉,連蔓兒吃了一塊,就不再吃,只挑著吃土豆,又舀了兩勺湯汁拌在飯裡,就夾白菜來吃。連秀兒吃的很香,連花兒、古氏和蔣氏也都悶頭吃菜,連蔓兒瞧見連花兒接連夾了好幾塊肥肉,埋在飯裡吃了,就想起連花兒剛回來的時候,是不屑於吃肥肉的。

是張氏做的肉太好吃了吧。

“老四,你們賣的那個啥蒜香花生,賺了不少錢吧。”連守義藉著酒勁開口道。

“就孩子們小打小鬧,賺點錢打牙祭。”連守信笑著道。

“老四,你可別瞞我。你們發財,也該讓大傢伙跟著沾光。”連守義一揚脖子,將一盅酒灌了下去,又夾了一大塊的肥肉放進嘴裡,吧唧吧唧嚼了兩口嚥下肚去。“老四啊,今天咱們忙活了這大半天,這花生……”

“爹,我正要和你商量。”連守信就放下酒盅,打斷了連守義的話。“今年花生的行情,我打聽了。還是往年的十二文錢一斤,爹你看要是不夠,我再加。”

“加啥加。”連老爺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