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自己這輩子做過的事情都想了個遍。

李司直不敢推脫,到殿內後躬身道:“臣鄙姓李,時任大理寺司直,參見陛下。”

他不敢抬頭,片刻後才聽到皇帝和顏悅色道:“李司直無需多禮。朕今日召你前來,是為一件要事。”

近些天來大理寺沒有什麼案子,就算是有,也遠輪不到自己一個司直前來稟告陛下。

儘管皇帝此時和顏悅色,李司直也還是心中惴惴。

他恭敬回道:“陛下問話,臣必當知無不言。”

皇帝溫聲問道:“你尋常跟在阿珣身邊,可知曉,他有沒有關注過哪位姑娘?”

原來是問這個。

那可算是問對人了!

李司直抬頭,只見皇帝帶笑著看向自己,旁邊還站著長公主,此時也鼓勵一般地看向李司直。

李司直大受鼓舞,“陛下這話,若是問其他人,或許還不知曉。但是臣剛好對此事略知一二。”

“陛下所問之人,自然是有的,正是聞家大小姐聞吟雪。”

皇帝與長公主聽到這話,對視一眼。

李司直說到這個,嘆了口氣,“恐怕楚世子也是一直都在掩藏自己的內心,但是這偽裝得再好,旁人也能看出些端倪。長公主殿下今日也在這裡,臣索性就直言了,近些日子,世子是不是不常回府?”

長公主回道:“的確如此。”

李司直道:“這便是了。多半就是因為那位聞家大小姐已經要準備議親了,世子心中苦悶,心如刀割,又聽聞那安國公府的程三公子很是出眾,他沒有辦法,只能用看卷宗來麻痺自己。”

“我時常也勸解世子,凡事都要爭一爭,他並不是完全沒有可能。但每次我這麼說,世子都看我一眼,那眼神中帶著很多的情緒,我都讀得明白,他其實是自卑了。唉,情之一字,就連楚世子生來天之驕子,也會自卑至此,連心中的愛慕都不敢說出口。”

長公主竟不知道楚珣這幾日是這樣的煎熬,嘆氣道:“原是這樣。”

她語氣喃喃:“這孩子,怎麼什麼都不和我們說。”

李司直也似有感觸,“楚世子看著性子張揚灑脫,但對上聞姑娘總是敏感脆弱,自是不敢承認。”

皇帝卻問道:“那聞家姑娘,很多人都想要求娶?”

李司直點頭道:“那是自然。想要提親的人都快把聞府的門檻踏破了,聽說已經快要定下來了。”

長公主聞言,連忙看向皇帝道:“陛下……”

言外之意,就是楚珣難得這麼喜歡一個姑娘。

他們這些做長輩的,怎麼能眼睜睜看他就這麼錯失良緣。

皇帝頓時意會,擺手示意長公主無需擔憂:“阿姐放心,朕就這麼一個外甥,怎麼能讓他飽受相思之苦?”

但這事得萬無一失。

如今之計,只有一條。

皇帝思忖片刻,隨後擲地有聲道:“賜婚,必須賜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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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京有個舊習,少女出嫁之前都要去大明寺祈福求姻緣。

聞吟雪沒有什麼興趣,而且她上次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