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

這匹馬看上去倒是沒什麼出眾的,只是能感?覺身姿很是矯健,聞吟雪手?指抵住馬背,輕輕一躍而上,輕而易舉地就坐到了馬匹的背上。

她漫不經心地將手?抵在馬匹的頸後,指腹摩挲了下。

場中霎時間傳來幾聲低低的驚呼。

馴馬之時的講究很多,按理來說,很少會有如她這麼直接上馬的,要麼是對?自?己的騎術極為自?信,要麼就是全然不懂馴馬的初學者。

聞吟雪這般看上去柔弱嬌貴的世家貴女,實在是讓人很難將騎術這種事情與她放在一起看待。

尤其?是她此時好似全然沒有意識到這是一件談得上是危險的事情。

就連坐在馬上的時候,都看不出來馴馬時的博弈。

完全說得上是漫不經心。

“你說……”有人忍不住喃喃,“到時候,我是說到時候,聞姑娘若是不小心落下馬,我恰巧救下聞姑娘,楚世子會不會對?我心有芥蒂啊?”

“……你真是膽子大了什麼話?都敢說,你不怕死我還怕死呢!”

“我怎麼看著這位世子夫人好像都沒有學過騎術呢,這、這楚世子就讓她上去了?這可不是鬧著玩的!”

“這位這麼嬌弱的樣子,這技法也是全然不對?,多半是沒有學過騎術。”

“那這可怎麼辦?”

“這麼多禁衛在這裡,若是當真發生什麼,救必然是能救,就是到時候,面子上只怕是不好看。”

“也就是激將法,何必當真應下,這種事情怎麼能打腫臉充胖子呢,稍有不慎說不得就要在床上躺上幾月,這、這……”

“誒,快看!”

楚珣雙手?環胸,倚在場外?的一顆樹下,就這麼看著聞吟雪。

他雖然相信聞吟雪心中有分寸,但他還是不免全神貫注地看向場中,看著她手?指抵住馬背,另外?一隻手?扣住鞭子,就連臉上的笑意都沒有怎麼變,極致的明媚。

在這種時候,聞吟雪還能想?起來楚珣,遠遠對?著他挑了下眉。

大概告訴他,此事盡在掌握。

聞吟雪身穿騎裝,頭髮束起,一絲一毫冗餘的妝點都無。

此時坐在高頭大馬之上,幾乎是讓人難以忽視的美?,場中所有的視線都彙集於此,有些人為她的相貌折腰,有的人喃喃自語京中少見如此美?人,有的人也為她的安危暗自?擔心。

可是楚珣倚在樹上,想?的最多的,居然是她朝他看過來的那一眼。

隔著很遠,穿過場中,即便是這麼遠,楚珣也能描摹出她神色的細枝末節。

遙遙迢迢,只為他一個人可以得見的勢在必得。

她一向都很能拎得清。

貴女意在讓她難堪,聞吟雪清楚也明白,先前顧慮也可能只是怕騎裝弄髒這樣的小事,後面答應下來,也一定是她心中有了把握。

這麼一個狡黠的人,卻唯獨對?他的心思全然不知。

楚珣低笑?了聲。

先前一直都表現得很溫順的踏雪突然長鳴一聲,前蹄高高抬起,聞吟雪壓低脊背,握著馬鬃,幾乎能感?覺到飛揚起來的塵土撲面而來,隨之而來的,是強烈的顛簸感?。

馬匹站起的時候有足足大半丈高,遮天蔽日,場中也不免驚呼一聲,卻又?沒看到聞吟雪從馬背之上摔落下來。

幾乎轉瞬之際,卻見踏雪從原地猶如疾馳的箭矢一般掠過,聞吟雪坐在馬背之上,在此刻甚至揚起馬鞭,輕輕抽打了一下。

馬匹頓時發出一聲更為尖銳的長鳴,勢要將馬背上的人甩飛開來。

“她不要命了?”

“這種時候怎麼能用馬鞭,這種馬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