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愛麗絲醬在隔壁房間畫畫呢。”森鷗外像是想到了什麼似的,“對了,我得跟你說?聲恭喜,你要當媽媽了。”

“你先前已經恭喜過了。”

“是雙子?。”

雙子?,那就像菜菜子?和美美子?一樣了,這個訊息讓我很驚訝。

“誒?之前的醫院檢查不是這樣的。”

“剛懷孕時是無法?檢測出兩個孕囊的,在你昏過去的時間裡,afia的醫生?幫你做過全面的身體檢查,很意外的是雙子?,雙倍的幸運。”森鷗外興許是有感而?發,“但是養育孩子?也會是雙倍的辛苦。”

“養孩子?啊。”我有些迷茫了,先前多少有些心不在焉,此刻已經沒法?再?忽視了。

坦白說?,我對他們並不友好。

我沒有主?動去查對懷孕好的飲食習慣,我只吃我自己喜歡的東西。所謂的胎教音樂、兒童房,我想都沒想過。唯一想過的是孩子?的名字,還是夏油傑主?動的。

兩個孩子?,源夏溪和夏油鴨。一個女兒,一個兒子?。要是兩個女兒或者兩個兒子?,名字豈不是還得重想?

我頓時不安起來,說?不出因為什麼而?不安,手裡想抓個東西定定神,摸到了冰涼的珠子?,低頭髮現是夏油傑父母送我的寶石手鍊。

“很漂亮的手鍊。”森鷗外朝我走來,“可?以借我看一下嗎?”

我以為他是客氣的讚美,沒想到他會提出後一個要求。

“……好。”反正?上面有夏油的姓氏刻字,他也沒法?掉包。

我摘下手鍊,遞了過去。

“上面的花紋是椿萱嗎?”森鷗外託著手鍊欣賞,“在古代,椿萱被看作是父母的隱喻,這是兩種強大?又溫柔的植物,象徵著父母對子?女的關懷。人類的愛是往下傳遞的,父母對子?女的愛,通常比後者對前者的愛要多得多。”

“……是。”

“to?”森鷗外終於看到了搭扣上的刻字,訝異道,“這是夏油君的?”

“是他的爸媽送給我的禮物。”

“哦——”他拖長了尾音,帶著憐憫,“這對可?憐的夫妻,最?後居然死?在了自己親生?兒子?的手上。”

連夏油傑弒親的事都清楚,真不知?道他還有什麼情報沒掌握。

“鈴溪小姐,冒昧的問一句,你為什麼會對這樣的人死?心塌地??”

但凡知?道夏油傑弒親一事的人,沒人覺得他能被原諒。弒親是重罪,不僅是奪人性命的罪,還有道德人倫上的罪。

“這樣一個屠村弒親,幾次殺你的男人——別誤會,我不是槓。”森鷗外將手鍊還給了我,“我們對這個問題進行分析,說?不定能發現你的誤區。”

“他在誤入歧途之前,經常保護我。”

“保護你?”森鷗外若有所思,“可?以詳細說?說?嗎?”

“……好。”

即使我不說?,森鷗外也能查得到,於是我乾脆把我和夏油傑從六歲初遇,一直糾結到現在的二十一年,都講了一遍。

我不具備什麼講故事的才華,講的乾巴巴的,但森鷗外的臉上卻出現了像是被深深感動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