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小棠就道:“那你是何苦?人在那裡,只要你想,什麼都可以。”

鍾唯唯正色道:“正是因為這樣,所以我不可以。”

正是因為知道重華對她的感情,知道只要她願意,重華什麼都可以為她做,所以她不可以。

愛一個人,並不是必須長長久久地霸著他,佔著他,就算是真的很愛很愛他。

能在一起幸福長久固然很好,但若是不能,不如放手。

她愛他是她的事,並不用非和他綁在一起不可。

他可以做頂天立地的中流砥柱,她同樣可以在天空的另一端做一隻展翅高飛的鳳凰。

鍾唯唯站在人群之後,角落之中,貪婪地看著遠處的重華。

穿著玄色重衣的年輕帝王,威嚴有度,無論從哪個方向看,都完美得無可挑剔,哪怕就是輕輕一瞥,眉眼輕揚,也能撥動她的心絃,讓她唿吸驟停,全身緊繃。

小棠看到鍾唯唯如痴如醉的樣子,微不可覺地嘆了口氣,體貼地替她遮掩,不讓別人發現她的失態。

鬥茶臺附近,最好的觀賞位置,搭建了一座高高的看臺,上頭綠蔭遮蔽,清爽自在,是專為貴人準備下的。

重華帶著呂純等人上了看臺,在座位上坐下來,從鍾唯唯的角度看過去,剛好幾個又高又壯的侍衛擋住了她,急得她火焦火辣,拉著小棠準備換個地方。

然而皇帝陛下的魅力遠勝陳少明許多,之前還稀稀落落的人突然多了起來,密不透風地圍在看臺附近,看似是在觀看比賽,實際上是在觀看皇帝陛下和呂純等人。

少婦甲興奮地說:“聽說陛下最寵呂貴妃,看呂貴妃粉面桃腮的,定然是過得很順意。”

少婦乙不以為然:“依我看,還是惠妃最受寵,看她心平氣和,一切都不放在眼裡的樣子,自然是因為心中有底。”

少婦丁嗟嘆:“可惜了,前年的鬥茶選拔賽,陛下也來,但是獨自來的,只為觀看一個人的比賽。”

前年,鍾唯唯曾經是這高臺上廝殺的一員,當時無數的人圍在這裡,送她鮮花瓜果,更是有俊俏的書生含情脈脈,想要表白。

重華板著臉早來晚歸,高踞於看臺之上,一雙利眼四處逡巡,把她護得密不透風,就是唯恐被人勾了她去。

今年,他還在看臺之上,她卻成了那個在臺下觀看的人。

那時,她知道他在,他知道她在。

此時,她知道他在,他不知道她在。

小棠傷感地揉了揉眼睛,好虐。

鍾唯唯拉著小棠,一連換了幾個地方,不但沒能成功地擠進人群之中,反而被越聚越多的洶湧人群越擠越遠。

之一幾人想護著她們擠進去,她又不讓,因為害怕引起關注,暴露身份。

小棠鄙視她:“之前那個地方最好不過了,背後是牆,既曬不著太陽,又不至於被人擠出太遠,還不引人注目,現在可好,看黑點點去吧!”

“黑點點?”鍾唯唯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小棠說的黑點點是什麼意思,站在這裡,看重華等人,只能看到人頭上的黑髮,可不就是一個個的黑點點麼?

她忍俊不禁,笑了起來:“太太您真有才。”

“那是自然,太太我早就料到會這樣,早有準備。”

小棠也笑,豪爽地拍出錢袋給之一:“拿去,拿錢開道,護著太太我進去,太太我要看小白臉兒。”

之一憨厚地笑著,果真拿了錢袋開路,暢通無阻地護著鍾唯唯和小棠擠入人群中。

之二十等幾人早就候著的,這位子可好了,不但曬不到太陽,還加一條粗實的橫凳,想看就站上去,站累了就坐。

鍾唯唯心滿意足,緊緊抱著小棠的胳膊不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