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這些人……

一把火在胸口燒著,讓她原本覺得無力的身子,湧上一股氣力。

是!她病了,是他們為她請大夫治病,但若追根究底,她其實並沒有欠他們什麼,反而是他們欠她的!

當初跳水逃生時,她就向自己發過誓,不再委曲求全,不再對不起自己,她不許他們這樣對待她!

“夠了,放手!”她咬牙,憤怒的命令,用另一隻手用力拍打抓著自己的手背。

啪地脆響,宋問之一怔,竟然下意識的放開手,瞥了一眼辣痛的手背,才抬眼瞪她。

段毓楠和洪軍清也訝異的望向她。

“你們……不要太過份了!”揉著手臂,她怒視三人。

“過份?”段毓楠揚眉,她生氣盎然的黑眸現在益發晶亮有神,雖然他不知道她為何突然發火,不過這樣的她,宛如迎著霜雪綻放的傲梅……很美。

“杜姑娘,你這話說反了吧?”宋問之還在瞪她。

“哪裡反了?”杜吉祥怒問。

“我們可不是畫肪的人,二爺還是你的救命恩人呢!”宋問之抬手指了指自己臉頰上那三道已經結痂的抓痕。“看見沒有,這是為了救你被你抓傷的!”

“不,你們的二爺不是我的救命恩人,你們也不是!”她傲然的抬起下巴。

“我跳水是準備逃生,偏偏你們多事,阻撓我逃走,你——”她一指指向他。“你不僅擊昏我,還將我擄走——”

“擄走?”宋問之不敢置信的喊道。

杜吉祥沒理會他的抗議,繼續道:“……等我醒來,你……”她瞪向段毓楠。

“你還故意捉弄我,讓我誤以為你們是畫肪的人,所以才不得不想辦法逃!”

這點段毓楠無話可說,他確實是故意的。

“之後又遭到陰險的偷襲……”

“偷襲?”宋問之又誇張的叫了起來。拜託,偷襲的人是她吧!

“再一次的將我打暈……”杜吉祥逕自說下去。

“明明是你自己去撞門的!”

“……你們一而再的攻擊我,導致我昏迷不醒,因此不能及時把身上溼透的衣裳換下,被迫在這種天寒地凍的時節穿著溼衣,以至於染上風寒,所以,為我請大夫治病本就是你們的責任,我沒有欠你們什麼!”她傲然的說完。

“你還真是……”宋問之忍不住搖頭。

杜吉祥照樣不理會他,改瞪向洪軍清。

“至於你,大英雄,大俠客,有劍好了不起喔!一個大男人身懷武功,拿著劍對我這個病弱的女子揮舞,真是好威風,喔?請問你的功績冊上,砍掉多少老弱婦孺的頭?割斷了多少弱女子的頸子了?”可惡,她的頸子好痛!“您平日閒暇的娛樂,是不是就砍幾個小寶寶的腦袋玩玩啊?”

洪罩清不禁臉頰抽動,還額上青筋暴跳。

“還有你!”杜吉祥總算瞪向來問之,“你又扯掉了多少老弱婦孺的手臂,來展現你的威武勇猛?就只因為認為我們這些可憐人會用捏不死螞蟻的力氣捏死你們偉大的二爺?”她的手臂明天一定會黑一圈五指印!

宋問之頓時和洪軍清呈現相同的表情。

“呵……”段毓楠終於忍不住笑了出來。“杜姑娘,我想我沒有那麼……脆弱,捏不死螞蟻的力氣『應該』也不能捏死我。”

“喔?是嗎?那大概打死老鼠的力氣就足夠打死你了。”她從善如流的換了句話。

這會兒他又成了老鼠了?看她的表情,可能還是隻過街老鼠呢。

段毓楠又笑了,沒有被冒犯的不悅,反而覺得有趣。

“還有,你們誰偷了我的玉墜子?”問的雖然是“你們”,但是杜吉祥的視線卻筆直的射向段毓楠,